重生之佞臣 第6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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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王拍了拍他的肩膀,正要说话,就听晋文帝扬声道:“你们哥三在后面磨蹭什么呢!且过来让朕瞧瞧你们的身手可有退步。”
  雍王三人闻言忙打马上前,这三人年少时便被放逐出京,皆在边疆长大,若论骑射功夫便是朝中武将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听晋文帝如此说,恭王当即笑道:“父皇,那儿臣就不客气,先行一步了。”说罢,长鞭一扬,人便窜了出去。
  庄王见状,亦笑道:“父皇,儿臣追大哥去了。”
  晋文帝瞧向了雍王,这个儿子在他四子中最善骑射,见他止步到自己身旁,并未追赶两个兄长,笑道:“露上几手让朕瞧瞧。”
  雍王笑道:“儿臣不急,且随护父皇一段路。”
  诚王慢悠悠的从后赶来,闻言脸上笑意不变,用帕子掩住唇角清咳一声,微垂的眸子却倏地冷了下来,又连咳了几声后,才笑道:“三哥骑射惯来出色,不上场倒是给了别人表现的机会。”
  雍王笑了一声:“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可不敢当这赞誉,倒是四弟,身子骨不舒服便该在府里安心养着,何苦要来凑这个热闹。”
  诚王唇角勾了勾,垂眸道:“多谢三哥关系,我不过是怕以后再无机会与父皇一同狩猎,这才跟了过来。”说话间,他又猛咳了一声,脸色变得煞白。
  晋文帝无声一叹,有些不忍的望着诚王,温声道:“胡说什么,朕总能为你寻到良医医治好你的病的。”
  诚王笑了笑,眼眶微红,眼中泛着泪花:“是儿臣不争气。”
  晋文帝皱了下眉头,说道:“好儿郎怎能露出妇人之态,且随在朕左右,一会瞧见红狐等物也露一手叫百官们瞧瞧。”
  诚王轻应一声,雍王却是忍不住露出一丝冷笑,现如今老四也只能玩玩这种争宠的把戏了,还当自己是五六岁的孩童不同。
  姚颜卿眸光一闪,微垂着的眼皮掩去了眼中的深思之色,他握紧了执在左手的轻弓,脊背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紧接着不着痕迹的朝着晋文帝的方向靠拢了许多。
  他的动作实在隐秘,倒没有人察觉,只除了雍王之外,雍王望了他一眼,目光越加警惕,姚颜卿却突然笑道:“早闻雍王殿下骑射了得,一会可得让臣见识一番才好。”
  雍王一怔,他不敢说对姚颜卿了解十足,却也能品出三分,知他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话,心中一动,口中却道:“五郎既这般说,我若不露上一手倒是叫五郎失望了。”
  晋文帝笑道:“你们都自去玩吧!今日谁猎的猎物最多,朕重重有赏。”
  姚颜卿勾唇笑道:“臣骑射不比雍王殿下,头筹臣已不敢奢望,还是随着您的身边,说不得沾了您的光,能叫臣多猎上几只猎物。”
  雍王有一瞬间的迟疑,却见姚颜卿说话间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便笑道:“父皇既如此说,儿臣便暂离片刻了。”
  晋文帝挥了挥手:“自去吧!有冯统领他们在,朕这里用不着你随护。”
  雍王应了一声,又深深瞧了姚颜卿一眼,这才打马而去。
  第121章
  雍王虽离开了晋文帝身边,却未曾真的追恭王等人而去,仅是在林中徘徊,他身后跟着的都是当年他从边疆带回来的侍卫,其中一人下马附身在地,耳朵贴着地面良久,之后才爬了起来,与雍王道:“王爷,圣人已进了林子,正朝着这边来。”
  雍王点了下头,打了一个手势,紧接着他身后的侍卫就随着他退到了林中央,侍卫长刘子畅道:“王爷,可是有什么不妥?”
  雍王脸色冷沉,低声道:“老四这一次跟来便已显异象,一会若有什么不妥,你们不用顾及我,只管护着圣人。”
  刘子畅一惊,忙道:“诚王莫不是想行谋逆之事?”
  “他怎有个胆子,不过是行鬼祟之事罢了。”雍王冷笑一声,说道:“以他如今的处境,便是谋逆也断然不会成事,嫡子的身份便是贵重也难敌千军万马,以他的心计,绝不会生出这样愚蠢的念头来。”
  刘子畅闻言便道:“只怕诚王会借生事之机对您不利,您不得不防,一会若真有不妥,还是留下一半侍卫护在您左右的好。”
  雍王摆了下手,冷声道:“不用,你们只管护着圣人就是,若五郎随着圣人身边,记得看护住他,莫要让他出事。”
  刘子畅犹豫了一下,才在雍王的坚持下遵了令。
  不知过了多久,远处隐约传来一阵惊呼声,雍王当即勒紧马缰打马而去,刘子畅见状高呼一声紧随在了他的身后。
  雍王驾马顺着声音的方向而去,远处传来的声音越发的吵杂,等他赶了过去时只觉得心跳似乎要停止了跳动,双目死死的盯着前方,下意识的便摸向了身后的长弓,右手摸向挂在马身上的箭囊,仅仅一瞬间,开弓拉弦便一气呵成,利箭如惊雷般朝着奔向姚颜卿的山猪而去,与此同时,姚颜卿亦拉满了弓,一箭射向了迎面而来的山猪。
  那山猪几乎同时被两箭射中,疼痛之下更加疯狂,姚颜卿眸子一冷,骨子里的血性被激起,当即喝道:“保护好圣人。”说话间,再一箭射了出去,那山猪吃痛之下,仍凭着本能冲向了姚颜卿,此时姚颜卿若是躲闪,他身后的晋文帝必要被山猪撞上,取舍仅在一瞬间,姚颜卿牙齿紧咬,在雍王的惊呼声中驭马冲了过去。
  马重重的撞到了山猪身上,一声凄惨的哀鸣声由姚颜卿胯下的马口响起,紧接着又一声刺耳嗷呜声由山猪口中传来,姚颜卿不知从哪生出的勇气,在马撞到山猪身上时竟从马背翻身滚落在地上,手中握着的箭矢狠狠的扎向了山猪的颈部,那山猪倒地抽搐着,鲜血从脖颈处“突突”的往外冒着,姚颜卿犹显不足,仍未松开握着箭矢的手,借用身体的力量将箭矢扎的更深了,直到那山猪彻底没有气息,他才松开了手仰倒在了地上。
  雍王被这一幕吓的肝胆俱裂,正待过去扶姚颜卿起身,却见一群山猪从另一方向横冲直撞而来,此时雍王过去已然迟了一步,他口中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五郎。”
  姚颜卿此时并没有力气能支撑他从地上爬起来,他挣扎的想要起身,却只能瞧着一群山猪由远及近,喉咙干涩连一声惊叫声都喊不出来,平生第一次生出了惧意,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他的仕途才刚刚起步,他还有远大的抱负,他要成为晋唐的名臣,他要史记上铭记着他的名字。
  “五郎趴下。”晋文帝厉喝一声,下一瞬便命侍卫射箭,顿时场中箭矢飞射,这也为雍王拖延了些许的时间。
  雍王身子紧紧贴伏在马背上,穿过箭林,不顾已经冲进场中因吃痛发了狂的山猪群,径直朝着姚颜卿的方向而去,在尚有三步的距离,他腿紧紧夹住马腹,身子探了出去,几乎成了一个倒挂的姿势,伸出长臂把姚颜卿捞上了马背,口中喝声道:“趴下。”
  姚颜卿下意识的听从了雍王的话,他甚至没有这场巨变中回过神来,一切都只能凭着本能行事,雍王带着姚颜卿从山猪群中冲出,甚至来不及喜悦,迎面便射来了一支利箭,雍王瞳孔瞬间放大,一手恶狠狠的压住姚颜卿的头把他按在马颈上,自己则身子一偏,虽未叫那利箭命中要害,左肩膀却被命中,雍王不顾肩头传来的疼痛,目光阴沉的看向了箭射来的方向,身上迸发出强烈的恐怖杀意。
  这时恭王与庄王已经赶了过去,亲眼目睹了诚王唇边浮现的冷笑,恭王忍不住喝骂一声,下一瞬便拉满了攻,竟想一箭射向诚王,庄王见状忙握住了他搭箭的手,低声喝道:“大哥不可。”
  这一幕在电光火石间发生,并未曾本人察觉,便连诚王本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雍王的身上,并不知自己捡回了一条小命,眼瞧着雍王平安而归,他眼底闪过一抹失望之色。
  此时侍卫已把山猪群圈在了空地上,无数的利箭朝着中央的方向射了出去,雍王勾着姚颜卿的腰身把人放下下来,回头冷冷的望着诚王,神色莫测,诚王回望着雍王,嘴角微微抿着,眸子眯了眯。
  雍王突然勾了下嘴角,把目光收了回来,轻声与晋文帝道:“父皇,儿臣护驾来迟。”说罢,人已转身朝着场中央的方向走去,目中寒光闪闪,唇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下一瞬搭弓上箭,一箭射向了山猪群,那一箭快如流星,直接命中一头山猪的脖颈,其力道之大竟叫那山猪只来得及发出一声哼哼声,便轰然倒地。
  百官早知雍王骑射甚佳,却不想竟如此惊人,当即目露惊愕之色,晋文帝却是目露骄傲赞许之色,诚王见状眸子暗了暗,双拳紧握,下一瞬却朝着场中央使了一个眼色,因众人的注意力都被雍王吸引,自无人瞧见他的举动,唯有姚颜卿留意着诚王,窥见他的眼色后,便知又要生出事端,然此时此地他自无法名言警示雍王,唯有高喝一声以作提示,之后便护在了晋文帝的身侧,招来晋文帝欣慰一笑。
  雍王姚颜卿一声高喝,便知有异,目光当即一冷,又一箭射出,此时山猪已死伤大半,活着的几只身上也扎着数支利箭,用不了多时仅剩的几只山猪便可命丧黄泉,却不想事有突变,一只山猪朝着围困住他们的侍卫群冲了过来,其中几名侍卫竟似被惊住一般,来不及有所反应,竟被那山猪拱翻在地,紧接着几只山猪便顺着空出的位置冲了过来,方向正是晋文帝的位置,
  “赶紧护驾。”诚王厉喝一声,驭马上前挡在了晋文帝的身前。
  姚颜卿眉头皱了一下,却想不透诚王所图到底为何,若说弑君,且不说他有没有这个胆子,便是有,他未曾染指军权三军又怎可能听他号令,若说是为了趁乱要了雍王的命,显然他已失算,可偏偏他却叫人故意放了山猪过来,莫不是为了争护驾之功?姚颜卿正想着,却听诚王惊呼一声:“三哥,你做什么?”
  姚颜卿目光顿时落在对面,却见雍王张弓,弓弦上并无箭矢,而诚王却当胸命中一箭,脸上犹带了不可置信之色。
  众人因护着晋文帝,并未注意到诚王是如何中箭的,听他一声惊呼后才把目光调转到他的身上,目中所及与姚颜卿并无分别,众人惊疑不定的看着诚王,又望向了雍王,已然有些不知所措。
  姚颜卿阖了阖眼,只听惊呼声响起,见诚王已仰倒在地,胸口鲜血涌出,晋文帝已高声喝道:“太医何在。”
  姚颜卿实不曾料到诚王竟不惜以命陷害雍王,这变故实在打的人措手不及,眼瞧着晋文帝眼中已只有诚王一子,姚颜卿心沉了沉,眸子望向了雍王。
  雍王脸色极其阴沉,却在目光与姚颜卿交汇的时候递了一个安抚的眼神过去,姚颜卿薄唇紧抿,晋文帝在事后会有如何反应,才是他此时最为关注的。
  姚颜卿听晋文帝召他过去,目光便从雍王身上移开,匆匆的近了前,只听晋文帝沉声吩咐道:“这交给你和冯百川善后了,朕先带四郎回行宫医治。”说罢,竟从怀中掏出一个令牌扔到了姚颜卿怀中。
  晋文帝此举让百官惊异无比,谁也未曾想到他会信重姚颜卿至此,竟把可调动金吾卫的令牌放心交与姚颜卿,若姚颜卿有不臣之心,只需联合雍王便可行逼宫之举。
  晋文帝这一举动,已叫人摸不清他心中到底如何做想,诚王那一声惊呼显然表明了那当胸一箭来自雍王,偏偏在此时,他竟把可调动金吾卫的令牌交付到了与雍王关系素来亲近的姚颜卿手中,让人实在猜不透他到底是信重姚颜卿,还是信任雍王。
  第122章
  晋文帝留冯百川与姚颜卿善后,作为从潜邸时就跟随在晋文帝身边的臣子,冯百川自然明白晋文帝的用意,他与姚颜卿商议了一番后,便由他先护送女眷回城,余下的事就交由姚颜卿负责。
  姚颜卿临时受命,心中不可谓不惊,连他都在揣测晋文帝的用意,口中应了一声,见冯百川提步便走,丝毫没有半分犹豫,心中一沉,也来不及多思量,便让侍卫请了御医过来,先为雍王治伤。
  恭王与庄王见姚颜卿带了御医过来,便轻轻点了下头,眼中难掩打量之意,实在是晋文帝的举动过于出人意料,此次随同而来的百官不知几何,更不用皇室宗亲,可晋文帝却撇下这些人,择一个年轻小子负责善后,甚至给出了可号令金吾卫的令牌,足见对其信重之心。
  太医为雍王处理好伤口之后便退了下去,雍王动了动手臂,薄唇抿成了一线条,脸色冷沉,眼睛凌厉,却不发一语。
  恭王见气氛凝固下来,清咳一声,道:“老四这是连自己的命都不顾了也想要拉你下马。”说话间,他目光看向了姚颜卿,这番话显然是说与他听的。
  晋文帝既留姚颜卿善后,而冯百川先行了一步,这件事便是由他负责,可以说他的想法一定程度上左右了这件事的真相。
  “老四既自寻死路,我便成全了他。”雍王神色平静,语气却煞气浓浓。
  姚颜卿目光落在雍王受伤的手臂上,已经被包扎好的伤口不知何时又渗出了血丝来,他目光一顿,又调转了开,轻声开口道:“王爷还是大局为重的好,臣先去行善后之事,王爷可先行回行宫。”说罢,姚颜卿拱了拱手,朝着正在处理山猪尸体的侍卫群走了过去,这些山猪成群结队的出现在这边,必是有人故意驱赶,且当时这些侍卫已将山猪群围困住,偏偏在最后出现了破绽,此事实在过于可疑,这两点尚需要调查清楚。
  恭王见姚颜卿离开,脸色不由一沉,冷声道:“什么东西,便是冲着你救了他一命的份上,也不该是这个态度,老三,以后学着聪明些吧!这姚颜卿可不是好东西,见风使舵,瞧着父皇眼下心思都在老四身上,就不拿你当回事了。”
  雍王遥遥的落在姚颜卿的身上,那件绛红色的胡服染上了血渍,导致衣料上出现了深浅不一的色迹,雍王唇角弯了下,以五郎喜洁的性子,此时怕是觉得难受的紧。
  “老三,我和你说话呢!听见没有?”恭王见雍王没有应声,又追问了一句。
  雍王收回目光,淡淡笑道:“五郎不是那样的人,大哥放心便是了,他的心不在老四那边。”
  庄王皱眉道:“你就这样信他?若是他在父皇面前多了嘴,说了不该说的话,你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我自是信他。”雍王轻声回道,眼神闪着光,嘴角勾了起来,说道:“咱们也回行宫吧!总得瞧瞧老四死了没有。”
  恭王露出一抹含有煞气的笑:“他若没死,我就补上一刀,父皇总不能叫我给他偿命就是了,等将来你好日子来了,且记得大哥这份情便是。”
  “别冲动,五郎说的对,大局为重,若咱们失了冷静才是中了他的计。”雍王冷笑一声,口中打了一个哨响,没一会便有人牵了马匹过来。
  姚颜卿眼眸眯着,寒意浓重,他用心的把几个侍卫的脸几了下来,他身后跟着的是冯百川留下的副统领余晖,姚颜卿扭头与他说了几句话,他先是一怔,随即点了下头,目中寒意闪烁。
  姚颜卿吩咐着侍卫把群臣送回城,等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他并未着急回城,反倒由一名侍卫引路,去了林中临时搭建的帐篷,此时余晖已等候在内,他身后是捆绑起来的八名侍卫,这几人若有人用心留意,便知是导致山猪冲出围困群罪魁祸首。
  余晖见姚颜卿进来,便吩咐人为他搬来一把椅子,姚颜卿朝着他一笑,才坐了下来,随即看向了那八人,目光让人琢磨不透,他越是不发一语,越是让人心中惶恐,仅这一会的功夫便叫那八人脸上神色变了又变。
  姚颜卿笑了,这临时搭建的刑房到底不比刑部,便说趁手的刑具就没有一件,可没有条件也总得创造条件才是,姚颜卿沉声吩咐道:“去烧一桶水来,在把用来腌肉的盐拿来,多拿几包,今儿既吃不上烤鹿肉,能闻闻腌肉味也是好的。”
  侍卫很快就拿来了几大包盐,这本是留着打猎后烤肉用的,谁知倒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姚颜卿接了过来,拿在手上掂了掂,随即扯开了油纸一角,讲盐全部倒进了温热的水中,之后下巴微微一抬,吩咐侍卫将余下的几包盐也全部倒进去,姚颜卿笑了一下,目光在帐篷内一扫,沉声吩咐道:“将鞭子给我。”
  其中一名侍卫忙将鞭子递了过去,姚颜卿接后随手扔进了水桶中,阴森森的开口道:“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是受了谁的意,放了山猪过去?”
  余晖闻言眸光一闪,他已明白了姚颜卿的用意,这是要将这件事由意外定义为被人授意,只是不知此举可是为了给雍王开脱。
  那八人不言不语,姚颜卿站起身点了下头,唇角含着一抹阴冷的笑,手一伸,便有人侍卫从水桶中取出了浸泡过盐水的鞭子,姚颜卿接过过轻轻一甩,在地上打了一个响,手腕动了动,觉得还算顺手,下一瞬,便一鞭子抽向了离他最近的一人,浸泡的盐水的鞭子打在人上的滋味真不是一句话能说的明白的,唯有亲身体会过才知这种灭顶痛。
  姚颜卿已有好多年未曾亲自动手行刑过了,此时一鞭子挥过去,倒让他找回了当初的感觉,几鞭子下去,鞭子便甩的越发的得心应手,那侍卫也算是一条好汉,口中只发出了闷哼声,看向姚颜卿的目光带着愤恨之色,惹得姚颜卿冷笑连连。
  “倒是嘴硬,不愧是金吾卫出来的人。”姚颜卿与余晖说道。
  余晖脸上微微一变,目光变得有几分阴沉:“这样的叛徒怎配是金吾卫的人。”
  姚颜卿嘴角勾了下,看了眼手上的鞭子,觉得有些可惜,若是在刑部,用那种带着倒勾的鞭子,几鞭子下去在嘴硬的人也能撬开他的嘴。
  “我就喜欢嘴硬的人。”姚颜卿用鞭子手柄挑起其中一位侍卫的下巴,冷笑了一声:“总不能厚此薄彼,让这些人都尝尝腌肉是什么滋味。”说着,他将手上的鞭子随手扔给了一个侍卫,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中,闭目养起神来。
  姚颜卿是记仇的人,他可没有忘记他这一身狼狈从何而来,他险些丧命,总得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才能消他心头之恨。
  姚颜卿坐姿懒散,甚至有几分漫不经心,这种姿态实在是太招人恨了,其中一个侍卫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朝着姚颜卿的方向吐出了一口含着血的吐沫,却换来了更加凶狠的抽打。
  姚颜卿缓缓的睁开眼,冷声道:“还是没有人开口是吗?”
  他话音落地,那八人却依旧没有一人肯开口,姚颜卿轻轻点着头:“很好,我就喜欢有骨气的人,希望你们继续保持住。”他手微微一抬,召了人上前,冷声吩咐道:“既然都不肯开口,留着舌头也无用了,不如割了的好。”
  余晖脸色变了变,看向姚颜卿的目光带了惊异之色,他实在想不到姚颜卿这等俊秀人物却能下次狠手。
  “姚大人,若割了他们的舌头可就再也问不出话来了。”余晖沉声说道。
  姚颜卿笑了一声:“余大人说的对,还是得留着他们的舌头说出是受谁的指使。”他手肘支在扶手上,五指飞张撑着头,想了想,很有几分烦恼的说道:“可这些反贼实在可恶,若不给他们一个教训,实难解心头之恨。”
  “反贼?”余晖一怔,口中不由重复着姚颜卿的话。
  姚颜卿轻轻挑眉:“受人指使试图让猛兽袭击圣人,不是反贼又是什么?”
  余晖无话可说,他实想不到姚颜卿会下如此定论,若此事真把诚王牵扯在其中,这话便是暗指诚王有弑君弑父之心,无疑是把诚王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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