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生命在于不断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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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初晴暗恨自己后知后觉,她也是想不到对方会出尔反尔,更想不到对方会无缘无故地生气。
  “我,我,鬼才会进去!你,你骗人!不跟你玩了,我要回去睡觉了。”她知道淳于澈不会像粗鲁的莽汉一般对她动手动脚,他是个君子,言谈清淡,作风文雅,不会与小人斤斤计较。
  她不愿意,他也不会强按牛头,把人拖进去关起来。
  卫初晴在这世上最怕三种人:君子,圣人,文人。可最好对付的也是这三种人,因为他们都很无害,伤不了人的。
  “卫初晴,你可真是大胆,你是想让本王失信于人,不守信用么?曾有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先例,失信于人的下场,便是国威丧尽,人心尽失,信为国宝,无信不立。你若是不接受本王的赏赐,与妖媚惑主的褒姒有何区别?”
  淳于澈竟然将她当做褒姒,真是抬举她!他不会是以此来要挟她,让她不得不接受这个赏赐吧!估摸着不接受的话,那便是要被当做红颜祸水那般处理了。
  “诶……我是长得闭月羞花,可离着红颜祸水,还差那么点点。爷,不要那么狠心嘛!大不了这个赏赐我不要了。”卫初晴压着身体的冲动,要不是看在他是王爷的份上,她早怼过去了。就算是她丈夫,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
  “好啊!本王也可以给你另一个选择,听说过季布千金一诺的故事么?”淳于澈宽容大方,给了她一次机会。
  “这个我没有听过嗳!你说说看,想让我做什么?”不管他要下达怎样的任务?只要不进地牢,什么事都好商量。
  “这件事也不难,有人拿千金换季布一诺,本王为何不能做季布那样的人?既然给出去的承诺是不可能收回了,但你若想买走它,便拿出等同的价钱换取。”淳于澈开出了个条件,眼里带着讽刺的味道,吃定了对方不可能掏银子,谁让她是个死财迷!
  卫初晴内心抓狂,眼里露出了愤怒之色,这他娘的比她还坑!千金一诺?即便是千两银子,她也不会换。如果承诺那么值钱的话,她早就富可敌国了!
  她给了的承诺已经不计其数了,连她自己都不太记得,在反复无常的小人看来,承诺就跟屁一样,声势浩大,了无痕迹。
  “你骗人,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相信你的鬼承诺了!哼!”卫初晴无可奈何地进了地牢,踢了一脚地上的稻草堆,趾高气扬地抱着双臂,对着铁栅栏外边的淳于澈愤懑地说道,然后偏过头去,懒得再理对方。
  “你好好在这里待上几日,望你出来以后可以做个淳朴诚实的人。你想要的器材,已经备足了,这些日子你不会无聊了。”淳于澈语调中带着提醒,似捉到了她什么把柄,暗中警告。
  “你,你派人监视我了?”卫初晴疑惑,心道:初冬不会打小报告,娉妗也不是那么没气节,婧婧是我的人,自然不会卖我。可看淳于澈怎么对她,毕竟是知道了她今日的所作所为,也就是说除却她们四人,必然还有一个王府中的人注意到了她们的行踪。
  “谎言要炼成真话,你还差了些火候。日后你骗我的时候,别忘了拿眼神对着,显露一些真诚,不然会白费力气。看你刚才说了那么多谎话,做了半天的戏,也是够辛苦的,早些睡吧!后半夜好自反省,想想用什么更好的谎话来打动我。”
  淳于澈难得的刻薄,呛得卫初晴心口发闷,这么挖苦人不觉得不道义么?有损他温良高尚的形象。
  “爷,如果我现在认错,你能不能原谅我呀!”好汉不吃眼前亏,先认个怂逃过惩罚,至于骨气什么的就不必计较了,那玩意儿可没有双人床来得舒服。卫初晴知道淳于澈心软,立马换了方才傲气的神情,奴颜婢膝地认错投降。
  “好啊!等你让我看到诚意了之后,我必放你出来。”小骗子,谁让你先骗我的。不给点惩罚,便不能让你长记性。淳于澈凤目闪过嘲讽,转身离开了地牢,这次他是打定主意要给她教训了,只因她……太混账了。
  今日如果不是他捷足先登,坏了她好事,这会子她那会这般老实?指不定与谁花前月下,勾勾搭搭,好不快活。
  “真他娘的背!看什么看?傻逼。”卫初晴忙活了一日,落得这个下场,心头窝了十把火,正没地儿出气,侧对面的牢房,有个汉子贼溜溜地看过来,铜铃般的眼睛里盛满了笑意,像是在看猴戏一般乐呵着,立马被她当成了傻逼。
  傻逼是什么意思?祖逖不解其义,于是虚心好学地求问。
  “想知道啊!大胡子,给我唱一支歌,我就告诉你。”卫初晴心中烦闷,想找个乐子开心一下,便逗起了祖逖,虽说是个大老粗,然而耿直实诚人才是最好玩儿的。
  “这,你这丫头怎么能提这样的要求?都那么晚了,不能打扰人家休息。”祖逖知道自己那个破锣嗓子,这么一吼的话,怎么让人家睡觉啊!
  “那就跳个舞吧!跳得热辣一些,让人血脉喷张,妈的!你不跳就不跳,干嘛砸我!不知道这茶杯也是有灵性的,那天半夜入你的梦里讨债。”卫初晴脚边碎了一个茶杯,这就是调戏未遂的后果。
  祖逖这几日过得很清闲,正好有些寂寞,如今身边又有了一个同伴,给自己一块蹲地牢,本是可以生出些难兄难弟间的情谊,可天晓得这个人实在是无耻至极,这二人的气场严重排斥,根本合不到一块。没谈几句话,便开始互怼,唇枪舌战,好不热闹。
  祖逖最后词穷了,他骂人的话无非就那么几个字:臭丫头,他奶奶个熊,妈了个把子。可对方轮番对战,仍旧有无穷无尽的骂人粗话,让他节节败退,最后无奈地躲在了墙角装死,内心止不住地惊疑:这他娘的还算是个女人么?
  在地牢里过了两日,今日已经是初九了,很快便是中秋,选美大赛便是在那天举行。有关参赛者,审美团的名单,她还未看过,也不知会来多少名流与商会巨头,得找个时间再去与叶娉婷商议,这事关卫氏的名气,第一枪必须得打响了。
  虽然心中惦记着选美大赛这件事,可她手底下也没闲着,整日折腾着器材,又在纸上写写画画,很少会有空闲来骂人。
  “你就写什么字啊?那么丑,歪歪扭扭像小蝌蚪一样。”婧婧过来送饭的时候,正好看她在涂涂写写,好奇的挨过去看。
  “我在运算,这个叫化学方程式,你个不学无术的废材,有空多读些书吧!”卫初晴立马回嘴,她可不会被人占了口头上的便宜。婧婧被噎住了,心头很是窝火,就知道这人不会吃亏,不过被脑子欠费的人鄙视智商,好像是挺侮辱的事。
  “哎呀,我肚子疼,先去上个厕所。这里的东西别乱动哦!”卫初晴发觉今日肚子有些怪怪的,浑身冒虚汗,似乎有个亲戚要来找她叙旧了。算好了配方比例,她打算去地牢里的茅厕间,招呼一下大姨妈。
  “你吃坏什么东西了?早跟你说了,睡觉前别吃东西,会坏肚子的。你要紧么?”婧婧摸摸卫初晴的手,有些关心则乱,不知道该怎么做,小手摸了半天,最后对一脸莫名其妙的人没好气地捶了一下,推嚷道:“那你就去快一点,饭菜都端出来了,凉了怎么办?”
  “是你在摸我耶!让我怎么走嘛!”
  “你给我滚。”
  “滚个屁啊!本小姐潇潇洒洒地走出去,哎哟!是谁他娘的在地牢里挖了个坑,打算捉迷藏么!哼!傻逼,笑个什么!”
  卫初晴惹恼了婧婧以后,满心欢喜地跑出了牢房,如今她是个自由的犯人,所住的牢房根本不加锁,来去自如,要不是地牢门口守的侍卫,她早溜了。这一点非常地让身在囹圄的祖逖嫉妒羡慕,所以她得意忘形下的摔跤,不由大感快意。
  可他还没表示出幸灾乐祸的笑容,不就是凑过去瞅了一眼,便被对方咬了一口,顿感委屈。
  “咦?怎么我跑出去了一趟,回来以后有些地方不对劲。”卫初晴再次回来的时候,桌上一切东西都是照旧,便随口乱开玩笑。
  “你这人真是够挑剔的,不识好人心,下次我不过来了。”婧婧生气了,走之前赌气道,再也不来看她了。
  这丫头嘴硬心软,卫初晴早就吃定了她,才不管她说什么狠话,就是露出一副不为所动的贱货嘴脸。
  她抬着下巴,摆着傲慢的架势,等到把人气跑了,又泄气地放下了肩膀,百无聊赖地玩着砝码秤,最近她打算做硝安炸药。这玩意儿太危险了,可杀伤力大,可以拿来防身用,谁要这个世道的人太变态了,都他娘的高来高去,玩轻功,内家心法还有武学招式,她是一个弱女子,若没有什么秘密武器保护自己,很容易血槽爆空,一命呜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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