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要轻轻要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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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俭德色爪一伸,要钻入她的底。裤,那裹着两腿间的白布条浪费点时间,不然早就一击即中,爽到底了。他很来经验,对付女人得先硬后软,击中最柔软的地方,让她们反抗的余地,管她怎么强悍,都会老实地臣服于胯下。
  他这种狂妄自大的态度,卫初晴嗤之以鼻,他娘的趁人之危,算什么玩意儿!有本事来硬啊!
  “那你就来吃啊!”她明眸凶狠地瞪着他,咬紧牙关,硬撑一口气,拔下发髻上的金钗扎向了他的眼睛,这野蛮劲活脱脱的黑寡妇一枚。
  “大师姐不要那么狠吧!我就是摸一下,看一眼,你就要弄瞎我的眼睛。能不能顾及些同门之宜?”左俭德急忙闪避对方凶残的反击,金钗的未端擦过他的耳垂,划出了几寸长的伤口。
  “混蛋……”卫初晴不要命地对他一顿猛刺,其实没几下真正刺中的,可她还是让左俭德胆寒。那凶狠的目光,娇艳的容貌,加上身上的红衣,好似真的化成了艳鬼,欲要吞噬人的血肉。
  “大师姐……你,你还活着么?”左俭德卑鄙龌龊,嚣张狂妄,也畏惧鬼神。卫初晴好想鬼上身似的,疯魔一般对他穷追猛打,歇斯底里,十个泼妇也没她可怕。
  “噩梦啊……”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招惹卫初晴了。
  “你有本事占我便宜,就没本事打我了么?哼!算什么男人!”卫初晴胸脯急颤,喘着大气,浑身轻飘飘,就像踩在棉花里,灵台却很清明,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要杀人,杀了那个卑鄙之徒。
  可好累啊!她颓然摔落在地,小腹已经麻木了,不疼了。嗒嗒。惨碧的地上落下了斗大的水珠,点着她的手背,像冰雹子一般疼。
  “下雨了……救命啊……”这时候要是淋了雨,寒气入体,日后阴天下雨,就得受彻骨之痛了。老天可一点也不怜惜她,大雨如注,浇在她身上,很快就把她淋了个透湿。卫初晴沮丧地闭着眼睛,像只被遗弃的奶猫。
  今日是八月十四,下午下了一场暴雨,天地寂静,只有淅淅沥沥的雨声,不管是远处的人声,还是打斗声,都被雨声掩盖了下去。卫初晴的身后,好似成了一个空镜,里面浮光掠影,飞过很多人,显得很热闹。
  “玛德……”这些傻逼,真他娘的把她当空气了么?卫初晴眉头一颦一蹙,痛苦至极,此刻身体已经麻木了,可意识还在。她怕死,她怕蛊毒还没有发作就枯血而死,她怕这么狼狈地死去会被全城百姓耻笑,成为笑话流传千古。
  她很害怕,这他娘的能不能让她死得体面点,等大姨妈走了干干净净地上路。她够倒霉了,被叔叔婶婶表妹子,宠溺纵容陷害,好不容易遇到了贵人,跳级成王妃,还要遭受党派之争的风波。她好辛苦,能不能在最后死的时候,开心一些。
  如果真的要死了,那她最想要什么?美人,歌舞,元宝……卫初晴什么都想不到,脑海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不想要了,会不会是要羽化成仙了?那要是玉帝看她太邋遢又把她打入地狱怎么办?
  不能那么难看的就死了,得换套好看的衣裳,梳个精神的头发,吃顿鲍鱼海参,要精神饱满地玉帝爷爷。
  “卫小姐,你怎么了?”近处响起了一阵急促脚步声,靠近了卫初晴,一柄油纸伞替她遮挡了头顶上的风雨。来人穿着翠绿色的衣裙,青色的绣花鞋,裙裾与鞋尖都脏了,上头染着泥泞的草屑。
  “大奶……姐姐,我要死了……你抱抱我……”聘妗会出现在这里,是个始料未及的事。卫初晴觉得师父父或许恩公来救她更顺理成章,可这个害她在吊桥上心惊胆战的女人,居然又来了。
  “你撒什么娇,一个人躺在地上做什么?快起来。”聘妗看卫初晴气息奄奄,蹲下身去扶,忽而有个人把她拉了起来,对着地上的人冷言冷语。
  卫初晴是仰面扑倒在地,背面的裙幅在大雨冲刷下早已看不清血迹,而她身上又没什么伤口,故而会被质疑斥责。其实换个陌生人看她躺在地上,必然相信她有难了,可熟知她的人,不得不猜疑她是否又玩什么心思,又再做戏了。
  “孟孟,你才上山,就变聪明了。”这丫头如今身份不同,是土匪大姐大了,下次再也不好唱流氓歌调戏她了。
  “你给我起来。”潞琦云对她给自己取的小名不置可否,她已经不是初冬了,可孟孟是卫初晴的专用称呼,懒得跟这种人争执,她爱怎么叫就怎么叫。
  “不起来,除非孟孟爱我一口……诶!我虽然不是你主子了,能不能对我温柔点,你爹爹都把我许配给你做二奶,你看,我的奶比你老婆的大,以后可以奶你二个孩子,嘿嘿!不费吹灰之力……哎哟!你干嘛把我揪起来,我在亲吻大地麻麻,教她怎么调戏苍天爷爷……”
  卫初晴不想让潞琦云理睬自己,她们如今一个是土匪,一个是富商,是天敌,下回交面指不定会劫了她的商队,还是相忘于江湖好了。她不会忘记自己有个炫酷霸道总攻的保镖,不会忘记那个被她调戏害羞得对她又踹又打的凶残丫头。
  不会忘记地牢下,义无反顾冲入坍塌的牢房以身相护,至情至性的肝胆姐妹。
  “你受伤了?他伤了你?”潞琦云把她拎了起来,看着她裙摆化成淡粉色的血迹,神色一沉,那双深沉若渊,无喜无悲的眼睛,闪过了杀气。
  “嘤嘤嘤……孟孟,人家家快死了,你怎么还记挂着别人,能不能好好爱爱我抱抱我……”卫初晴挨到她身上,把脸埋入那个温热的脖颈,露出酸涩的笑容。她不能说是黑老大喂了她吃了乱七八糟的东西,他们父女间的恩怨纠葛,与她毫无关系。
  还是不去添仇恨了,一看就知道黑老大必然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气跑了女儿。如今的潞琦云是为了救她而重回故里,要跟那个死变态住一块儿,如果再把那混蛋做的事抖出来,估摸这父女会动起手来,老家伙下手没个轻重,伤了人怎么办?
  玛德!便宜那蛇精病了。今日的仇等我满血复活之后再来报,与孟孟无关。卫初晴撒娇耍赖,像只淘气的野猫在潞琦云身上爬来爬去,要不是看她血流不止,早被甩在地上,踩上一脚了。
  “你好烦,能不能安静一点。”流那么多血还精神头那么足,这人不是妖孽是什么?琦云把身上的猴子扯了下来,抓着对方的衣襟冷冷警告:“再不好好说话,就揍你了。”
  卫初晴嗖地卷了身子,拿着畏缩害怕的眼神去眄她,委屈地吸着鼻子,“孟孟,我好倒霉啊!遇到一个猪队友,从崖上掉了下来,受了刺激,这几日伙食不好,代谢紊乱,原本愈合的伤口又撕裂了。你别点穴哈!这血不能这么止,要是淤积在体内会得大病的。”
  从没听过大姨妈可以用穴位止住的,那不是存心找死。
  “我这是血崩,你给我按摩一下身体,或许会好点。”卫初晴被琦云抱到了一个可以避雨的石台下,身上的湿衣裳被脱了下来,被人擦拭着身子。忽而对方的手停在了她的手腕内侧,然后又看她,似乎有疑惑。
  “没关系,这只虫子估计在脱皮,所以颜色变暗了。”其实是快枯萎了,花瓣枯萎寄主也将油尽灯枯。她要死了,蛊毒不会发作的,但蛊虫会随着她一并死去。
  “你应该看看我的胸脯,是不是比你老婆大?其实如果你对我再好一点,我会给你生猴子的。”卫初晴死到临头,还不忘记调戏别人,要是这次死不了,日后定然会成为花下鬼。
  “你这人除了胡言乱语,颠三倒四,就没有什么好话。我不会忘记你,你那么无耻,不要脸,耍流氓,玩猥琐,阴险狡诈,狂妄自大,骄狂不羁。让我很讨厌,很生气,总想着好好教训你一顿,可是一直没有机会,如今我自由了,所以你不能死,要活下去。”
  琦云眼里还是森黑冷峭,威慑力远胜从前,说话都带上了命令的气势,还真放下了所有的束缚,成个土匪大姐大。
  “嗯,孟孟,能不能把你老婆的衣裳脱下来给我穿穿?”卫初晴从未听过这丫头对自己说过那么多的话,顿时心花怒放,眼里又带了点亮光,就像星星一样可爱。
  “别用这种态度对我,少提那么多要求,你只能穿我的衣裳……日后不许对阿妗耍流氓知道么?”
  琦云怎么可能让她占聘妗的便宜,想到她刚才管自己的女人叫大奶,就不舒服,这个下流胚占自己便宜也就算了,还敢调戏她的人,活得不耐烦了。
  “嗯嗯,那我以后怎么叫她?”卫初晴乖乖地套好琦云的外衫,又觉得不够暖和,勒紧了腰带,双手抱着胸,以防风雨灌入。
  “我怎么叫,你就怎么叫。你还冷?那把这个也披上。”琦云解下身后的披风,裹住她的身子,这时才问道:“你刚才说知道怎么止血,说一下穴位,我替你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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