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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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看里面有没有音箱,我正缺一个外放音箱。”
  孟惟呆住了,不知道他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
  “你的副业除了出老千,还有盗窃吗?”
  “哇,你连我那天出老千都看出来啦,你也是同道中人吗?”
  他手肘靠在窗台上,托腮聊天,一脸夸张的惊喜。
  “不是,我看不懂德扑,但是你突然all-in让我感觉很不对劲,
  第一,你没有透视眼,第二,《赌神》只存在于电影,
  第三,以我对你的了解,
  出老千很符合你的性格。”面对面地胡扯,
  让孟惟方才独处的低落消散许多。l
  丹虎掰着手指头数:“好怀念啊,起码有五六年没捡起这些手艺了。”
  “你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啊?”他的神情真的不像在开玩笑,
  孟惟不由瞪大了眼睛。
  “你刚刚不都说对了吗,为什么又问一遍啊?”
  他脸上依旧是笑吟吟的,眼神却毫不闪躲与她对视,
  那么地大剌剌,明晃晃。
  孟惟反倒不敢再探问下去,
  这家伙别是坐过牢的三进宫人士吧。
  她清清嗓子,想要说点别的。
  “我觉得吧,安保糊弄你呢,看样子不会来了,
  你要继续呆着,还是跟我走?”
  他朝她勾勾手,极为难得地说出像个人的话。
  丹虎收起不正经的笑,少了痞气,
  才难得地显出他本身面容的端正英秀。
  跟他走?去阿婆家,阿婆会抱抱她,
  高兴她总算来了,念叨她又瘦了,
  然后一起吃海鲜豆腐煲,
  大家吃得饱饱的,高高兴兴的。
  她鼻头发酸,点点头,表示要去。
  “闪开,躲远点,看我把这扇窗户砸了。”
  不知何时,丹虎手上就多了一块大石头。
  孟惟赶紧大喊一声:“不行!”
  丹虎无辜地表示没监控啊,
  他都四处查看过来,怕什么啊。
  不行就是不行!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一点正常人的思维都没有……
  丹虎蹙着眉毛,很不理解:“那你要饿着肚子呆到白天吗?”
  孟惟也是意有所指地说:“你不是盗圣嘛,还有别的办法吗?”
  排练室在戏剧中心的一楼,
  大学所有大楼的窗户都只能开到一半,
  据说是为了防止学生跳楼。
  开到一半的窗户最多通过小猫,人是过不去的。
  丹虎掏出一把钥匙,在半开的窗户上拧松螺丝钉,
  一边用力拧,一边恶狠狠地说:“你就是故意差遣我做事呢吧,
  明明说不相信世上有赌神,那你为什么觉得会有盗圣啊。
  什么盗圣不盗圣的,再厉害的都得去蹲看守所。”
  “你进过看守所?”孟惟两手抬着玻璃窗,方便他卸窗户,
  权衡一下,她觉得进看守所拘留好过坐牢。
  “那倒没有,”窗户框松动了,有往下掉的趋势,他不大在乎地说:
  “我那时候年纪不够大,他们把我送到少管所了。”
  托住滑落的窗户玻璃,斜靠在墙角,窗户真叫他给弄了下来。
  孟惟跟丹虎立于窗前,他们之间空荡荡的,任何阻碍都没有了,她面对着
  这个相当年轻,但人生经验十分之丰富的青年,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
  丹虎轻轻一跳,就翻进了排练室。
  把灯全打开,屋顶大灯小灯都亮了,照得排练室如同白昼。
  丹虎大摇大摆地在排练室四处走动,拿起摆在墙角的小提琴,
  锯木头一样划拉两下,放下,又去掀开钢琴琴盖,
  在黑白琴键上嘀嘀嗒嗒地乱按,没按出旋律。
  按了一阵钢琴,终于停手,孟惟捧场地鼓鼓掌。
  丹虎指着一排的乐器,问她:“你会吗,这里面的乐器?”
  孟惟走上去,端坐在琴凳上,随便弹了一段肖邦的op.14,
  手生了,前面还好,后面就有了错音。
  “不错不错,我来点个歌,”一点儿不客气,也不问问她会不会。
  “来个经典老歌,《我们不一样》。你听过吗,‘我们不一样!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境遇……’”即兴唱了一段。
  孟惟觉得很好笑,
  这男的外表看起来像是会听说唱或摇滚的时髦青年,
  没想到内里是个县城痞子,
  行走的土味流行歌金曲库。
  一连弹了三四首,从《林中鸟》,《凡人歌》到《假行僧》。
  孟惟没听过不会弹的,他坚持拿手机放给她听。
  她的作用就是现场配乐,
  排练室成了他个人的卡拉ok包厢。
  丹虎拿着排练室的话筒全情演唱,
  她给他一首一首地奏,
  这人还极度自恋地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
  好把自己的天籁美歌录下来。
  孟惟麻木地弹琴,默默胡思乱想,
  平心而论,他唱得不错,本身音色挺好,音准节奏都没有问题。
  但是顶着这么张贵公子脸唱混社会的歌,违和感极强,
  属实让人感慨今后绝不能以貌取人,
  看着是个富家子弟,一个不留心就能把你钱包给顺走。
  第14章 试镜
  丹虎终于感觉唱渴了,遂停下:“你在他们这儿就是负责弹钢琴的吗?”
  孟惟揉揉手腕,小心地把琴盖放下来:“不是,我是戏剧编剧。”
  他连连称赞:“不错不错,文化人,知识分子,有水平。”
  孟惟觉得他这个夸奖非常之瞎,肖邦弹错了还说她不错:
  “我没那么好,他们都不想用我的剧本。”
  丹虎走到观众席,坐下来:“那你觉得你自己怎么样呢?”
  觉得自己?她怎么评价自己没有意义,
  如果没有人认可她,
  没有人想跟她在一起制作戏剧,
  那她写的作品跟废弃剧本没有两样。
  她已经越来越觉得自己不行了,有时候半夜阅读自己写的东西,
  越读越疑心,里面一定有严重的问题,只是自己不知道。
  她是没有爱过人,没有恨过人,没有经历过人生,呆头呆脑的“优秀”学生。
  “展示给我看,”丹虎犹如一个掌管试镜的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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