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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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霖给时琰打电话,他不接,于是就将电话打给了李朝。
  李朝电话一接通,严霖就劈头盖脸的将他骂了一通,骂完说:“转告给你家时总。”
  “嗯。”
  时琰淡淡的嗯了一声。
  自然李朝是不会向时琰转告严霖骂他的话。
  此刻深夜的王生记,一位西点师,穿着白色的工作服,戴着白色的西点师帽。
  正在一边抱怨一边认真的做甜品。
  他好不容易休息参加老爷子的寿宴,结果跟宋博和徐宇乔他们饭都还没吃够就被时琰一个命令下来要他赶紧回去做几样拿手甜品。
  还要让他加急,还马上就要。
  给他三倍的价钱,他是缺钱的人吗?
  他不明白为什么时琰要泡妞苦的却是他这个兄弟。
  海边。
  周昂将车停下后便自己下车抽烟了。
  留下江离央独自坐在车上。
  江离央就看着他的背影。
  他的衬衣被风刮的鼓了起来,就像以前,他每次开心或不开心的时候带她来这里一样。
  他会站在这里,面对着海风再将他的头发和衣服吹起。
  她能在他的身上看到风的样子。
  他在这里分享他的快乐和不快乐。
  快乐会随着风分享给她。
  不快乐会随着风被带走。
  江离央想此刻他应该是不快乐的吧!
  他来这里是想要让风带走他的不快乐吧……
  周昂一支烟抽完,他转身走到车边,敲了敲她的车窗。
  江离央摇下车窗。
  “怎么不下车?”
  江离央愣了下,他一停车,就自己下车了,一句话都没跟她说。
  其实在来的路上她大概就猜到一点,他来这的原因。
  直到看到他站在那抽烟,她才真的确定。
  她沉默着没说话。
  “不是不开心吗?以前不开心都在这里吹吹风就好了。”
  周昂的声音很柔和,没有以前的淡漠,就好像他们没有经历过之前的种种不愉快,依旧是很熟很好的人。
  江离央看着他,他眸子在黑夜里显得很清澈,迎了车的灯光,好似星星落进了他眼里。
  江离央仿佛又看到了三年前的周昂。
  第57章 她是哪家的千金
  “我没有不开心。”
  江离央淡淡的说道。
  三年前的周昂会为了让她开心寻找各种各样能让人开心的法子。
  他说要替她解决一切的烦恼,让她每天只需要快快乐乐,开开心心就好。
  可是他忘了,他们分手了,三年时间过去了。
  她再也不是会需要有人替她解决烦恼让她快乐的小女孩了。
  这些年她早已学会将所有的不开心和烦恼自己默默消化。
  不需要借助外力,她的承受能力早已在一次次的磨难中堆积成山了。
  山触到顶了,一次卸掉,再触顶,再卸掉。
  就好像储物柜,满了就一次性清掉那些不愉快。
  一次清空的感觉要比一点点的清理的感觉让人舒坦。
  她的承受能力也在这样的情况下一次比一次强大。
  只有当不愉快将她心里的储物柜堆满了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时候发泄了。
  那时候就会像开闸泄洪一样,汹涌澎湃。
  其实今晚的事情对她的心理产生的波动并不大。
  虽然她的确是情绪有些低落,但她绝不会在周昂面前发泄。
  “没有不开心?江离央你是在骗你自己还是在骗我,你觉得我这么好骗。”
  周昂语气变的有些冷,面上也没什么表情。
  “信不信随你。”
  江离央这会也不想管他是不是她上司了。
  周昂现在越来越喜欢越界,江离央今日实在不想再提醒他注意两人之间的距离了。
  因为好像说了也没用。
  她没有选择跟他一起下车大概也是觉得他们已经不是一路人了,再次站在一起,也回不到从前的心境。
  所以还是不要的好。
  周昂看着她。
  她变的更加执拗了,变的冷漠了,似乎也离他更远了。
  她不下车,周昂也不上车,两人一个车外一个车里就这样僵持了一会。
  最终周昂妥协。
  他绕过车头,打开驾驶室的门。
  门开的时候,初秋的海风裹挟着一股带着鲜咸味的寒意钻进车里。
  江离央下意识的抱紧了双臂。
  车里灯开着,周昂从后座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拿过来递给江离央。
  “盖上。”
  江离央看了一眼,没接。
  “不用了,现在很晚了,麻烦周总送我回去吧!”
  周昂举着西装的手僵在那里。
  片刻,他将外套丢了过去,“不盖就扔了。”
  外套丢过来的时候,一股淡淡的烟味和熟悉的气息扑入鼻息。
  烟味是陌生的,因为周昂以前不抽烟,可另外一股气息却是熟悉的。
  江离央眼眸动了动,有什么想要钻进她的心里,想要与她尘封在心里的那些记忆重叠。
  她抱着那件衣服没动,没有扔也没有盖在自己身上。
  周昂见她没盖也没再出声,伸手从中控台上拿过烟盒打开。
  江离央眼见他又要抽烟,张了张唇,最终什么都没说。
  驾驶室的车窗打开,周昂点燃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
  车外海浪拍打的岩石的声音传进耳朵里。
  海风也将烟雾和寒意一股脑的顺着窗口还了回来。
  西装搁在怀里,江离央抱着双臂,沉默的看向窗外。
  周昂抽了一口烟,将手搁在窗沿,吐出一口烟雾后,他眯着眼看向江离央。
  看她沉默的侧脸。
  明明冻的手都白了,衣服就在她怀里,可她就是不盖。
  车里的空气也差到极点的呛人。
  不喜欢烟味的她也一声不吭。
  她太倔犟了,犟的让他拿她没一点办法。
  在她面前他甚至都不想再做个有教养有礼节的绅士。
  他只想抛开那些无用的规矩,做个恶劣的混蛋制服她。
  可终究他没有那样做,也不能那样做。
  上次就是前车之鉴,他犯了一次浑,却把她推的更远了,导致现在他都不知道该怎样跟她破冰。
  丢了烟头,关上车窗,打开排气扇。
  “手怎么受伤的?”
  最终周昂还是问出了那件事。
  他从来不知道,她不画画了竟然是因为手受伤。
  可是与她共事大半年,他竟从未发现过她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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