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再次失踪的毕尔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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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渐渐深了,对面的联军营地早已恢复了最初的安静,只有负责守夜的巡逻队还在四处巡查,以防矮人们趁机逃脱。
  在任博的劝说下,梭林将守夜的任务移交到他手上后也回通道中休息去了。现在冒险队还呆在防线上的就剩任博一人了。
  今晚的月亮比昨天的还要圆,还要大,一定是月中了吧。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注意过头顶那轮满月呢?”任博一边伸手揉了揉仰得酸痛的脖子,一边胡乱想着事情,时不时探出头去看看对面的情形,实际上除了篝火发出的光亮,他只看到几个稀稀拉拉的人影,模糊不清。
  正无聊时,忽然听到从背后传来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任博连忙回头看去,发现原来是毕尔博,于是问道:“怎么还没睡呢?”
  毕尔博在他旁边坐下,道:“太兴奋了,睡不着,一想到可能今晚援军就会赶来,心里就砰砰直跳。我从没经历过这么大的场面,任,你说一千人的军队看起来壮观吗?”
  “壮观吗?”任博愣了下,说实话还真不知道,从小生活在和平年代的他只能从电视上看到那些过去发生的战争,但毕竟只是看过,和经历过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毕尔博的问题让他不由想起了以前玩过的一款战争游戏,那款游戏制作得极其真实,甚至真实到令坐在电脑前的他也感到不寒而栗,因为你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一颗子弹飞过来将你击毙,每走一步都像经过一场生死的考验,身边的战友一个个都死了,说不定下一刻你也会完蛋。“我情愿不参加战争也不想看一支军队是否壮观,毕尔博,在战争中,你会发现,连自保都成问题。”
  “是吗?”听任博这么说,毕尔博似乎有些泄气,问道:“任,你以前参加过战争吗?”
  苦笑的摇着头,任博道:“像我这样子,要是参加过战争的话,现在你也见不到我了。”
  “真不希望战争爆发啊。”毕尔博转过头望向光线暗淡的联军营地,像是自言自语般说道“要是我能阻止这场战争的发生如果我能做些什么的话”
  “你说什么?”任博一时没听清楚,问他。
  “没什么。”霍比特人飞快地摇着头。
  轻轻叹了口气,任博道:“好了,都大半夜了,你也去睡吧。要是有什么情况我会叫醒你们的。”
  “好吧。”毕尔博点点头,然后回去了。
  毕尔博走后,这里又只剩任博一人,在洁白的月光照耀下,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寂寞,孤单的恐惧在心中萦绕,久久不去。
  殊不知,有一个人,也在远远的子着他。
  也许是半夜了,任博的眼皮开始打颤,终于熬不住疲劳,沉沉睡去。
  这时,一个矮小的人影从埃雷博的大门后边窜了出来,左右望了望,在确定任博确实睡着了后,那个人便踮着脚尖,攀爬过简易工事,朝联军营地飞奔而去。
  “站住!什么人?”精灵哨兵拉满弓弦,遥指着正在靠近的人影。
  “等等――我有事要见你们的首领巴德!”矮小的人影呼喊道。
  “那就先报上你的名字!否则我就把你的脑袋射个窟窿!”精灵哨兵警惕地说。
  “好吧,请告诉你们的首领,我,一个来自埃雷博的人,求见。”人影犹豫了一会儿,回答道。
  “你是谁?”
  一片纯白的空间里,任博迷茫地看着对面的人,可惜无论怎样也看不清那人的样貌。
  那人摇摇头,径自转过身,向后走去。
  “请等一等――”任博连忙追赶过去,却发现怎么也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望着那个白色的身影渐渐远离视线,最后消失在远方。
  请不要离我而去
  不知为何,他突然很想喊出这句话。
  一如在瑞文戴尔时,梦中的他同样想要挽留住什么,尽管时间已久,记忆逐渐模糊,可那种透彻心底的温暖是他从没忘记的,就像妈妈一样。
  “你在黑色的河水上漂流,回到熟悉的故土。把山洞和大厅留在山下,把陡峭的山坡留在身后。
  那里山影重重,那里森林密布。那里微风拂面,那里林涛依旧。”
  任博的心情无比低落,孤独地坐在一望无涯的白色地面上,呆呆地望着人影消失的方向,逃离地牢时,精灵所唱的那首小曲,竟是清晰地回响在他耳边。
  “向南,向南,一直向南,在黑色的河水上漂流。把陡峭的山坡留在身后”
  “回到你熟悉的故土”
  渐渐的,白色的空间开始消逝,周围变得漆黑一片。任博重新睁开双眼,发现自己已经从梦中醒来,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虚幻,空留下无尽的惆怅,在心中辗转。
  还没等他彻底清醒过来,对面的营地里竟然骚动起来,喧闹声,脚步声,金属碰撞声,还有点点火炬的光亮,将夜晚本有的宁静驱逐一空。
  “梭林!梭林,快醒醒!”任博见势头不大对劲,立即冲进通道里,朝他们休息的地方大喊道。
  由于联军包围的关系,为了防止他们偷袭,梭林等人的休整地里简易防线很近,只有不到一分钟的路程,以方便出现意外情况时进行支援。听到任博的呼喊,矮人们顿时从睡梦中惊醒,腾地跳起来,大声嚷嚷道:“什么事?发生什么事了!”
  “我看到精灵和长湖城联军的营地有很大动静,他们一定是在准备什么,所以来叫醒你们,大家快来看看!”任博向他们喊道。
  “有动静吗?”梭林冷笑了下“我就知道精灵们没安好心,说什么只是困住我们,让我们自己屈服――他们一定是想趁夜里来偷袭我们!”朝身后的众人招呼道:“快跟我来,我们一起去看看他们能耍出那些花样来。”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到了防线处,远远地望着联军营地里的异动,没人说话,诡异的安静弥漫在所有人心中。
  “他们想干什么?”半晌,有人问道。
  “不知道,看样子他们没有集合军队,因为没吹集合号角。”梭林回道,他也正一头雾水,在这里只有他和巴林经历过战争,敌人的怪异举动令他深深的不安,总觉得今夜会发生些什么,而且绝不会对自己一方有利。
  想不清楚就暂时别想。
  梭林撇撇嘴,干脆坐了下来,拿起背包,去翻找放在里边的阿肯宝石。并非是对他人的不信任,只是为了安全起见,他没有将阿肯宝石交给其他人保管,而是随身带着。
  不找则以,当他把手伸进背包后,却万分惊讶的没有摸到任何东西,要知道,他是早已把背包里的东西清空了――里边只有阿肯宝石。
  而后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情探头进包里看。
  “不――”梭林高声嘶吼起来,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就像是被夺去什么似的。
  “谁――谁偷走了阿肯宝石!”他就如一只想要择人而噬的野兽般,四下扫视着周围的众人,目光中那有如实质的冷酷像针一样刺得所有人身上隐隐生疼。
  当梭林的视线转向包波时,这个肥胖的矮人竟然被吓得直往后缩,躲在了巴林身后。
  任博听到阿肯宝石失窃的消媳也是震惊无比,从一开头,宝石就是由梭林全权保管的,如果说有人能从他那儿将宝石无声无息地偷走,那么想要杀死他们只怕也不会更困难当然,还有一个可能,不过没人愿意想到那点去罢了。
  “谁偷了阿肯宝石,自己站出来承认!”梭林从没像今天一样恼怒过,他现在就像一尊怒目金刚,说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雷霆,重重击在所有人心中。
  “我没偷”包波颤微微地举了下手,刚说出半句话,就被梭林瞪了回去。
  “梭林,你先冷静一下。”任博急忙拉住梭林“别这么早就下结论,说不定不是我们中的人偷的呢,毕竟大家都一同经历过这么多事,而且巨龙的宝藏就在里边,每个人都能分到一份,没理由会为了一点财富而堵上自己的名誉、性命,偷窃阿肯宝石。”
  听了任博的劝说,梭林的心神勉强平静了点,他急促地喘着气,道:“我也不想往坏了想,可是如果不是自己人偷的,那你说会是谁下的手呢――难道是外边那些精灵?”话才出口,连梭林自己都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要是真是精灵偷的
  他猛地打了个抖,额头渗出一滴冷汗。
  “等等,梭林,毕尔博不见了我们没看到他。”这时,凯里说道。
  “毕尔博不见了?”梭林和任博都大吃一惊。
  四下看看,还真没看到霍比特人的身影。
  “会不会是偷阿肯宝石的人把毕尔博一起劫走了呢?也许是毕尔博发现了那人的行踪了呢?”有人猜测着。
  “那也可能是”后半句话没敢说出来。
  毕尔博是和大家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劫难的伙伴,就如同自己的亲人一样,没人愿意那样去猜度他。
  就在气氛愈发紧张之时,对面传来了联军的喊叫声。
  “梭林?俄肯霞尔德,请出来一下!”
  梭林轻咬下下唇,二话不说,站起身来。
  “埃斯加洛思?巴德,你有何贵干!”他回道。
  “大山下的王,梭林,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天,难道你还没改变主意吗?”埃斯加洛思说道,他的语气十分客气,如果不是因为精灵的原因,也许现在他们早已拿到来自埃雷博的补偿,开始重建家园了。
  “我的注意不会因为太阳的落下,月亮的升起而改变!”梭林冷硬的回道:“你不要白费口舌了――什么时候精灵撤走了,什么时候你的人马才能进入埃雷博!”
  埃斯加洛思?巴德摇着头,叹了口气。
  “我们早已料到你会有这个反应。那只能说声对不起了,因为只有这个办法才能最好的保护大家,还有你们,我不想看到我们之间发生战争。”
  “梭林,你仔细看看,这是什么!”
  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高高举起,让梭林他们也能看清楚。
  那个东西足有他拳头那么大,仿佛一个装满了月光的球,挂在闪闪烁烁的星光编织而成的网里。
  梭林睁大眼看了下,顿时惊讶得张大双眼,几欲裂开。
  阿肯宝石!
  他十二万分的确定,在埃斯加洛思手里的,绝对就是阿肯宝石!
  可是,为什么阿肯宝石会在他手上呢?
  在他猜疑不定时,一个人影从埃斯加洛思背后走了出来,释清了他的疑虑。
  是毕尔博,失踪了的霍比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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