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阴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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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赤霞闻言,立即肃然起敬,连忙称呼了一声“前辈”,能与师父称兄道弟的,又岂是简单之辈,说不定,眼前这个年轻人,真实的面目,乃是一个修为不知凡几的“老妖怪”,他早就听说过,很多修为高深之辈,筑颜有成,可能数百岁的年纪,从外表看上去,却只是一个翩翩少年。
  “哈哈,徒弟你误会了,他的年纪与你相仿,你们各论各的。”玄阳子笑着说道。
  如果自己的徒弟喊易安前辈,那岂不是乱了套。
  燕赤霞又称了声易兄弟,却并未生出任何轻视之心,反而更佩服了几分。
  能被师父看重,就足以证明了易安的不凡之处。
  他是一个孤儿,亲族不详,自幼随着父母从秦地来到江浙一带谋生,只是命运多舛,父母死于饥荒,幸亏后来遇到了玄阳子。
  自那以后,他便被玄阳子收养,师父不仅将他抚养成人,而且还将自己的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此番恩情,今生无以为报,他只能尽自己所能,去完成师父所愿,以除魔卫道为己任,铲除天下不平之事。
  “你方才说,你叫什么?”易安在听到了对方名字的时候,不禁一怔,燕赤霞,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啊。
  “易兄弟,我叫燕赤霞,赤胆忠心的赤,霞光万丈的霞。”燕赤霞露出一个憨厚的表情,他的长相比较粗矿,甚至比起李之河,都要更粗矿几分。
  燕赤霞……
  易安沉思良久,不断搜索着自己深层的记忆,终于想起了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他究竟在哪里听到过,同时,这也揭开了他另一段尘封的记忆,曾经,他还只是一个普通人的时候,燕赤霞不正是聊斋世界内的关键人物吗?
  只是此燕赤霞究竟是不是那个燕赤霞,他就不得而知了。
  可能只是个巧合呢。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两个人的名字相撞,不算什么奇闻异事。
  不过,易安还是将眼前的燕赤霞与自己记忆中理解的相比较了一番。
  首先,二者的外表,有着惊人的神似之处。
  其次,就是二者的职责,同样都是除魔卫道的道士。
  “难道他是真的,只不过是还没有成长起来的燕赤霞?”易安忍不住猜测道。
  如果是真的话,那就可以初步揭开这个世界的神秘面纱了。
  虽然仍旧只是冰山一角,但却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易兄弟,怎么了?”燕赤霞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方才突然想到了一些往事,才有些失神。”易安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谜团总能解开。
  “原来是这样,对了,险些把正事给忘了,师父,那落难者,已经等候多时了,就在客房内。”燕赤霞忽然想起了什么,正色道。
  “正事要紧,还是先带我去看看那书生吧,妖孽在暗,我们在明,这种处境对我们来说,很是不利,还是先问问他,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吧。”玄阳子面露凝重,对待妖邪,就算明知道对方实力不济,也仍旧不能马虎大意。
  妖邪擅长左道之术,不真正对上,永远都无法理解妖邪的难缠。
  来到客房,他们很快就见到了那个书生。
  看对方的装束,应该同样是参加了这次乡试的生员。
  书生在看到玄阳子的那一刻,顿时眼前一亮,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激动的说道:“道长,您终于回来了。”
  “原来是你啊,你娘近来可好?”玄阳子问道。
  这个书生,他是认识的,准确来说,是认识他娘。
  书生家住杭州城外,家里只有一个老娘,他娘不信佛教,信奉的乃是外人很少问津的道教,用对方的话来讲,道教,乃是雁北的本土文化,同样博大精深,心诚自然灵,以前时常上玉虚观来祈福,不过,近些年,那老妇人的年岁大了,仅有几次上山,还都是在书生的陪同下才来的。
  正是因此,玄阳子才与之有了几面之缘。
  提及母亲,书生原本热络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悲切,一切都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玄阳子立即意识到自己可能是说错话了。
  果不其然,只听书生落寞的说道:“在年初的时候,我娘她就去世了,她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亲眼看到我光耀门楣,娶妻生子,不过,好在没有让她失望,这次乡试,也算初具成效。”
  “节哀顺变吧,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娘乃是阴德深厚之人,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玄阳子安慰道。
  他这番话,倒不是信口胡说,他乃是切实的算过那老妇人命理的。
  所谓阴德,是指一心向善,做好事不宣扬,不贪图名利。
  尽心做善,不图虚名,这是最可贵的。
  而阳德则是好比有些人,做了好事是为了博得一个好名声,让大家都知道,你看我多好,我做了多少多少好事,这就叫阳德。
  只不过,阳德叫做福德,而阴德却叫做功德。
  福德享完就没了,而功德却具有无穷的能量,就像一滴水溶入大海,永不干涸。功德强大之人,德荫子孙,后世子孙都能沾光。
  功德一说,玄之又玄,看不见,摸不着,却有着数之不尽的好处。
  书生道了声谢,但仍旧没有走出悲伤。
  “还是先说说你的遭遇吧。”玄阳子询问道。
  书生点点头,开始讲述自己的遭遇。
  “在乡试放榜之后,我就迫不及待的离开了,我要在第一时间,将这个好消息,让我娘知道。”
  “可是,就在我刚离开杭州城不久之后,在路上遇到了一个绝美的女子。”
  “据她所言,她乃是邻城一个富户的千金,随父亲来到杭州经商,只是天有不测风云,在途中不幸遇到了匪徒,父亲与下人为了掩护她,都不幸遇难了,只有她一个人侥幸逃了出来。”
  “她的这番话,可谓是疑点重重,只是一瞬间,我就猜到了她在说谎,刚开始我没有想通,我只是一个一穷二白的穷书生,又有什么值得贪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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