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明知道她脸皮薄, 一个吻脸红到了耳根,偏偏江淮序还要问出来,“鱼鱼, 怎么了?不想看我啊?”
  喉咙深处溢出笑意。
  温书渝努了努嘴,“是, 不想看你, 讨厌你。”
  江淮序抵着她的额头, 左右摇晃, 跟着她的眼睛走,让她无处可逃, “怎么办?我想看你。”
  问题实在不好回头,温书渝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万能的岔开话题公式。
  同时用余光偷看他的脸,硬朗的轮廓间染上温润,芦苇般茂盛的睫毛下,眼底生出淡淡乌青。
  是赶着回来吗?
  “没有,好饿。”江淮序头埋在温书渝的肩窝处,柔软的头发贴着她。
  温书渝手撑在柜子上,“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事情解决了吗?”
  江淮序直起身,目光灼灼盯着她,“因为,我想你就回来了。”
  盯了20多年,怎么都看不够。
  说完话,背过身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随手抽出一张纸,鼻子痒,并未在意。
  温书渝看看他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回来到现在没换,从玄关柜上蹦下来,拉着他的手腕,走进主卧。
  “你换衣服吧,我出去。”
  江淮序反手拽住她,“我换衣服,你为什么要出去啊?”
  眼里闪过意味深长的笑。
  “男女有别。”温书渝迅速回答。
  江淮序嘴角漾出一丝清浅的笑,“亲你的时候,怎么没有男女有别了。”
  “是你偷亲我,我又没同意。”温书渝推着他,衣服一股脑塞进他的手里,“你快换衣服吧,小心感冒,把你赶出家门。”
  江淮序:“好,我听老婆的话。”
  浴室脏衣篮里放着几件他的衬衫,想也知道怎么回事,总不可能是他瞬移回来穿的。
  洗完澡,江淮序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又打了几个喷嚏。
  暖黄的灯光柔软温暖,照在温书渝的身上,外面骤雨初歇,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滴答滴答落在屋檐下,是大自然的交响乐。
  餐桌上布了几道菜,温书渝正摆放碗筷,看到他出来,笑着说:“阿姨做的菜,还剩一些,凑合吃吧。”
  江淮序长腿一迈,手指敲在她的脑袋,“说话这么客气。”
  “那你饿死吧。”温书渝回拍他一下。
  这个说话语气,才是正确的感觉,“饿死你就守寡了。”
  温书渝秀气的眉毛上扬,“那我就再找一个,比你高、比你帅的、比你身材好的。”
  江淮序拉开凳子,“不准,你的老公,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都只能是我。”
  漂亮的黑眸像星辰一样,说着不亚于誓言的话。
  温书渝搓了搓胳膊,“哦,听着怪吓人的。”
  生生世世和江淮序绑定在一起。
  暴雨扫除了南城的燥热,夜晚温度下降,温书渝钻到江淮序怀里,抱着他睡觉。
  只是今天不同往日,隔着衣服,皮肤滚烫,温书渝陡然苏醒。
  手掌上抬,摸摸他的额头,好烫手啊,看样子是发烧了。
  温书渝连忙摁开床头灯,下床去药箱里,找到额温枪,屏幕显示39摄氏度。
  又找来水银温度计夹在腋下,五分钟后,同样显示39摄氏度。
  这样他人都没醒。
  因为想见她,冒着大雨从港城回到南城。
  何必呢?又不是见不到。
  好在江淮序心细,家里常备退烧、咳嗽药,她看了下生产日期,在保质期内。
  温书渝倒出几颗退烧药,喊醒江淮序,“江淮序,醒醒,起来吃药。”
  “好。”江淮序意识混沌,残留一丝清醒,温书渝扶着他坐起来,将药吞下。
  根本不需要嘴对嘴喂,也能吃下去。
  温书渝摸摸嘴唇,她都做好了准备。
  真的是,脑残电视剧看多了。
  温书渝收拾好床头的玻璃杯和药瓶,瞄了一眼床上的男人,安稳睡着,但嘴巴里不知道在说什么。
  高烧不退,额头上冰凉的退烧贴跟着变烫了,退烧药不能一直吃,只能物理降温。
  温书渝去浴室,准备拿一条温毛巾给他擦身体。
  轻轻地解开他的睡衣纽扣,露出精瘦的身体,温书渝不由地咽了咽口水,自我洗脑,她是在帮他降温。
  不是第一次见,每次都要感叹,腹肌线条性感而紧致。
  毛巾拧的半干,从脖子向下擦,到下半身,温书渝犯了难,怎么办啊?
  擦还是不擦?
  突然,静谧的房间里,出现一道沙哑的男声,“鱼鱼。”
  “啊。”
  没有回应,刚刚的声音太小,温书渝当是错觉。
  只是,江淮序又喊了她,“鱼鱼。”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不公平,总是推开我,我好嫉妒陆云恒。”
  温书渝听不清他的呓语,只听见江淮序喊了她的名字。
  后面很长一句,好似听到了陆云恒的名字。
  难道,他喜欢的是陆云恒?
  很快温书渝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可能,那他提陆云恒干嘛呢?
  床上的男人略微动了一下,温书渝的手抖了一瞬,抬眸看向床上的男人,恢复正常。
  温书渝继续她的擦拭,动作轻柔,轻得一点也不像她。
  倏忽间,江淮序睁开眼睛,拽住了她的手腕。
  “鱼鱼,你在干嘛?”
  由于生病,嗓音嘶哑,带着砂砾感,增添了一丝性感。
  原来他的敏感点在那里啊。
  左腹是他的软肋啊,还以为他百毒不侵呢。
  江淮序手撑着被单,挣扎坐起来。
  “在给你物理降温。”温书渝用手背摸摸她的额头,“你感觉怎么样?”
  她的眼里布满红血丝,一直没睡。
  “
  好多了。”江淮序重重吞咽了口水,嗓子像被刀片划过,干干的,又疼又痒。
  眼神一瞥床头摆着玻璃杯和药瓶,还有用过的退烧贴、搭在盆子上的毛巾。
  小时候他肺炎感染,温书渝也这样守过他。
  时光久远,细节已记不清,但当时温书渝焦急的神情,他永远不会忘,比温母和江母更担忧。
  寸步不离地守着他,只是后来,怎么变了呢,他一直不明白。
  “你快睡吧,我没事了。”江淮序瞄了一眼手机,凌晨两点,温书渝哈欠连天,强撑做这一切。
  温书渝没有答话,摸摸他的额头,让他量一□□温。
  江淮序接过温度计,像一个听话的孩子塞在腋下。
  体温恢复到37摄氏度,温书渝放下心来,“我睡了。”
  她这么担心,因为江淮序上次肺炎很严重,他自己记不得了。
  另一个深层次的原因,她自己都不愿承认,江淮序真的悄无声息走进她的心里了。
  江淮序从后面拥住她,下巴搁在她的背上。
  温书渝心里一顿,江淮序拍拍她的肩膀,轻声哄她睡觉。
  这种亲密的姿势,热恋中的情侣未必如此。
  在这种昏昏沉沉中,温书渝阖上了眼睛。
  闹钟未响,温书渝睡到晌午方才起来,猛的一下坐起来,“迟到了,迟到了。”
  捶捶自己的脑袋,今天没有安排。
  江淮序在餐桌办公,耳朵里戴着蓝牙耳机,不知道和谁打电话,电脑上打开了一个表格。
  在他打完电话后,温书渝走过去背靠桌子,“你说你赶回来干嘛?”
  江淮序摘下耳机,拉住她的手,桃花眼深沉,“你说案子困难,我可能帮不了你什么,但我想在你烦的时候,在你身边,递一杯水、陪你说说话,如此也好。”
  “你的事,不分大小,在我这都是第一位的。”
  眼角眉梢都染上宠溺的笑意。
  温书渝转移视线,“江淮序,你是不是悄悄去进修了如何哄老婆开心?”
  不然,怎么这么会啊。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