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见出塔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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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兰图知道柏诗要出塔这件事的时候是第二天下午,阿诗琪琪格不见他,闹也没处闹,如果他的父亲或者母亲还在,他还能任性地跟着柏诗一起,但阿尔莱文现在正统的继承人只剩他一个,如果他在外面出了意外死去,母亲那边的亲戚会突然冒出来抢夺阿尔莱文无人继承的大批财产。
  又或者说,原本柏诗她们这趟出行没什么危险,一旦他去了,可能会面临被人追杀的风险。
  他和母亲那边的关系不太好。
  没办法,母亲的家人总看不起父亲,觉得他是个投机倒把的废物,等他成了轮回塔屈指可数的富豪,又渴望他手里的财富,捏着鼻子和他家恢复来往,却仍旧在私底下咒骂父亲配不上母亲,甚至当着年幼的他的面数落父亲的不是,塔兰图的母亲是族里数一数二的英雄,他们觉得她应该娶一个更温柔的族内男人,比如那个和她青梅竹马长大的玩伴,而不是这种不知底细的外来人。
  塔兰图只能去找柏诗,柏诗因为次日就要出塔,今天没去上班,听见门铃去开门,还没看清来人是谁就被一整个抱进怀里,脸贴着对方的胸脯,因为他没萨丹夫那样大的胸肌而逃过被捂得不能呼吸的劫数,她去敲他的肩膀,塔兰图才将她放开,房子主人那样直接走进去,顺带替她关了门。
  他直接发问:“你要出塔?”
  柏诗顿了一下:“对啊,怎么了?”
  塔兰图:“一定要去吗?轮回塔好几年都没有让向导跟着哨兵出塔的例子了,少祭司怎么会突然指名让你去?”
  柏诗不喜欢站着和他说话,这里的人普遍高她一个头,站着对话太祸害脖子了,她在沙发上坐下,塔兰图跟着她坐在身边,握住她的手——柏诗在他面前的话塔兰图是一定要和她有皮肤接触的,这也是育儿期的后遗症。
  柏诗先将昨天遇见四花的事复述了一遍,“阿诗琪琪格说现在外出避开T区是最好的办法,我觉得可行,就同意了。”
  柏诗:“虽然我这次因为遇见萨丹夫躲过一劫,但下次就不一定有那么好运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那也太累了。”
  塔兰图听见她差点在中心区被绑架,脸瞬间变得惨白,立即将她搂进怀里,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了一遍:“有受伤吗?”
  柏诗向他张开手臂展示,“没有,我不是说了吗?我遇见了萨丹夫,就是警卫队的总队长,侥幸逃过一劫。”
  塔兰图从她喊那男人名字的语气中敏感地嗅到一丝不对劲:“你认识萨丹夫?”
  柏诗:“……他不是很厉害吗?我认识他不是很正常?”
  塔兰图还有些疑虑,柏诗弹了下他的额头:“所以你来干什么?就为了问我出塔的事情?”
  他又一秒变得腻歪起来:“宝宝,我们好久没见了,我想你不行吗?”
  柏诗:“你失忆了吗?我们前天才见过吧?”
  “不听,”塔兰图朝她撒娇:“我不能跟着你出去,你离开的话我们就要很久才能见面了,你不会想我吗?”
  柏诗:那估计不太会。
  这种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如果说出来塔兰图有的闹,柏诗不明白为什么他现在变得那么娇气,难道说恋爱了的男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
  柏诗哄他哄出经验了:“当然会想你啦。”
  塔兰图立即眉开眼笑,笑了一会又变得愁眉苦脸:“阿尔莱文的所有生意都避开了T区,对不起,宝宝,什么忙都帮不上你。”
  柏诗想了想:“你很想帮我吗?”
  塔兰图:“一个成功的女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提供帮助的丈夫,虽然我们还没结婚,但我觉得是早晚的事,我做份内的事情不是应该的吗?”
  柏诗干笑两声:“阿尔莱文很有钱对吧?”
  塔兰图:“是的,怎么了?你需要钱吗?”
  柏诗弯起嘴角朝他笑,因为第一次主动向他提在她看来很过分的要求而不好意思,双手捧住他的脸:“如果,我是说如果,将来T区的统治者们都被除掉,那些被他们奴役的普通人虽然自由了,但因为和外界脱节而找不到工作,你能不能在他们摸索生存方式的前期为他们提供一些经济支持?”
  塔兰图挑了挑眉:“比如捐一大笔资助款?”
  柏诗点头:“只要前期支持就好啦,她们里面大部分都是女人和孩子,孩子需要长大,女人需要养好身体,只要度过最困难的前期,后面一定会越来越好。”
  她为了这件事愿意主动朝塔兰图撒娇,抱着他的肩膀摇晃:“好不好嘛~”
  塔兰图被那双狡黠的眼睛迷得南北不分,一边答应,一边捏着她的脸亲上去,将她的舌头挤出来,吸进嘴里,又舔又咬。
  随着和柏诗越来越多的接吻,他的吻技也变得越来越娴熟,柏诗被伺候得很舒服,被他松开时还不满地哼了一声,塔兰图又亲了亲她的嘴唇:“等一会再亲,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事。”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打开,里面躺着枚指环,纯银,上面只有花纹,竟然没有花里胡哨的珠宝。
  不像他的风格啊。
  塔兰图将它戴在柏诗的手上,示意她去点正中的按钮,按下去后在她面前唰得展开一面电子屏,上面是各式各样的工具,每件下面附有详细的介绍,在电子屏上选中某样物品,它就从空中突然掉下来。
  “我不放心那几个废物,”塔兰图骂起焦荡他们时一视同仁,除他以外全是垃圾,“我不能陪着你保护你,就帮你收拾了这些,都是天枢塔那边运过来的高档货。”
  “还有这个,”他向她伸手,掌心里躺着只小蜘蛛:“带上它,遇到危险把它甩出去就行,它会帮你拖延住敌人。”
  柏诗接过来,小蜘蛛乖巧地钻进她的口袋,也不闹,安静地休眠,等着自己被使用的那一刻到来,柏诗被感动得眼泪汪汪:“塔兰图,我以前错怪你了,你真是个好人。”
  塔兰图捏住她脸上的颊肉,挤出了一对可爱的圆弧:“只是好人吗?你没别的想叫我的?”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柏诗想了想,卖力地夸他:“宝宝,你好贴心呀!”
  塔兰图:“换一个,不要学我。”
  柏诗:“……你事好多呀。”
  塔兰图:“不会吗?我来教你,”他笑得不怀好意,似乎预谋了很久:“叫老公。”
  柏诗:“?”
  柏诗:“不要,这个称呼好羞耻。”
  塔兰图看着她漫起薄红的脸,笑出了声:“好纯情啊宝宝,你这样是招架不住我这种厚脸皮的,”他又把她拉回来,夹在自己的双腿间握着她的腰:“可惜我一会还有事,不然今晚一定要留下来。”
  柏诗:“留下来干嘛,”她提醒他:“我明天早上就要离开,你想让我迟到吗?”
  塔兰图的舌尖冒出来飞快舔了下艳红的上唇:“你没发现你的情绪出现了点小问题吗?做一点的快乐的事有助于缓解紧张,只要你有需求,我就留下来。”
  “在我这你排第一。”
  柏诗:“那还是算了吧。”
  她否认:“我没紧张,我就是心里有点难受,但说不出是为什么。”
  “就当是我奇怪的第六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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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塔兰图后,柏诗仔细读完戒指里那些东西的介绍,握着它感到满满的安全感,虽然歇了一天,但身体反而感到疲乏,这并不是生理上导致的。
  她对塔外仅有的了解来自跟着阿诗琪琪格的队伍赶路时双眼看见的,其他一无所知,就算她再怎么乐观,也仍旧只是个刚满二十的小姑娘,是人都会对未知感到恐惧,她瘫在床上,发了会呆,任由时间流逝,闭上眼想睡,又睡不着。
  终端突然响了,柏诗从床上诈尸般跃起,去沙发拿,一打开,是丰明晰的消息,先发了几个委委屈屈的表情,然后委婉地问她昨天怎么没联系自己,不是说好了一起出去约会吗?
  柏诗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总算想起来昨天到底忘了什么。
  这家伙难道还不知道昨天发生的事?阿诗琪琪格没告诉他?
  柏诗啪啪打字:昨天出了点事,忙得忘记了。
  一棵柔弱的菟丝子:发生了什么?
  柏诗:打字解释太麻烦了,能视频吗?
  对面停了半天,过了一会才又重新发来消息:我能不能
  一棵柔弱的菟丝子:我能不能去你家看看你呀
  柏诗顿了下,竟然凭借两句话想像出了丰明晰唯唯诺诺的样子,逗得她乐了一下。
  柏诗:行呀,你过来吧,我把地址发给你。
  一棵柔弱的菟丝子:好呀。
  一棵柔弱的菟丝子:等我哦。
  一棵柔弱的菟丝子:爱你.JPG
  柏诗看着他的消息打了个冷颤,竟然从他身上找到了塔兰图那种黏糊的既视感。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天都要黑了,柏诗家的门铃才被摁响,接到家居智能的提醒柏诗才从卧室下楼,一开门,丰明晰穿着件风衣站在入口,挡住了四分之叁的夕阳。
  那头卷毛因此被余晖染成金黄,他虽然比柏诗高,但在她面前从来都刻意弯着脊背,缩小两人之间的身高差,借此让柏诗忽视他带来的压迫感,配合着圆得无辜的眼睛,和那些一问叁不知的视线,柏诗对他从来提不起戒心。
  丰明晰站在门口不动,带着一点幽怨说:“我以为你反悔了,所以又不理我。”
  其实是以为自己又被拉黑了,甚至不敢发个消息看看,就像薛定谔的猫,不试探还有二分之一的希望,一旦将消息发出去,真是被拉黑了丰明晰就要崩溃了。
  恋爱使人敏感,在经历一天一夜的折磨后,他还是决定开门看看那只猫。
  所幸结果是好的。
  柏诗把他拉进来:“我是真的有事耽误了,我说话算话从来不毁约的,你不相信我?”
  丰明晰从背后抱住她:“那不是你有前科嘛。”
  他指的是拉黑的事情,柏诗:“……”
  这个喷不了,这个是真有。
  柏诗只好说点别的:“你把外套脱了放门口的衣架上?腰上的扣子硌到我了。”
  丰明晰乖得有点呆了:“哦。”
  他脱了风衣,里面就只剩一件衬衫,裤子是休闲的灰色,被柏诗拉到客厅的沙发坐下,大咧咧地岔着腿,某些轮廓就明显得不行。
  这是种暗戳戳的勾引。
  他从网上那些哨兵前辈们身上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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