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之章-(28)战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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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破羞耻心的最后界线,少女找虎??型苍穹帮她渡过了两次七日的难关......然后,一行人终于回到堕暗。
  这是咎时隔百年,再度踏足堕暗的黑色大地。他选择了潜行隐匿,不让人瞧见他是什么表情。
  天空旋转着七个次元裂缝,异界魔物的掉落看来已经停止。裂缝下方,聊胜于无地驻扎着侦察兵,预备有任何状况随时向堕暗城报告。
  地下集结了无数的荷蒙库鲁兹,几乎整个光明阵营一半的链金术士都被召集来备战了。
  巨大的地下城,热火朝天地不断调度兵员,貌似要与邪恶的死魂之主对抗到底。
  但在咎的眼中那是假的。
  他知道光明阵营不想开战。
  断魔大阵破碎后,死灵军团一直没有动静,与荣光最接近的金狮还有邻国辉耀,虽然立刻动员了所有防御资源,并且请托其他光明阵营的战力支援,但是集结的大军,只是无限待命,没人敢发布开战命令。
  别开玩笑了,魔王艾希迪亚能安静不动最好,何必去招惹他,是想再来一次亡灵灾厄吗?
  在堕暗,末日的气氛异常浓重。直面恐怖之王的压力,犹如头上悬着一把铡刀,让人担心不知究竟何时会落下。
  至于死灵逆转术式,虽然成功了,同时也算失败的。
  其施作的技术难度过高,顶多只能用在拯救重要人物,根本无法普及。
  灰色贤者尽其所能地传授逆转术式,可惜能够掌握要领的链金大师,不到学习者数量的一成。
  少女默默观察了叁天,与恢复人身的苍穹,以及实际打过艾希迪亚的咎行者,商定了对策。
  今晚,行动。
  少女从黄昏开始,站在黑色大地吟唱了数小时的咒语,直到午夜时分,一个覆盖了数以太里范围,奇妙的超巨大魔法阵倏然在她脚下成型。
  独自完成至少需要数名主宰级魔法师合力才能控制的巨型魔法......咎实在佩服她了。
  他在一旁运用光精灵的天赋力量,制造出光线干扰,令此处看来空无一人。苍穹则在远方戒护,防止任何事物接近打扰米斯特施法。
  当魔法阵大亮,少女浮上半空,念完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
  蓦地,光芒里刷刷出现大量物体——魔像,仿人......总数约莫十多万具,全堕暗的荷蒙库鲁兹都被瞬间移动到地面来了。
  她以极短距传送阵,将大军调到手上。
  阿克夏禁用传送魔法,除了把所有固定传送点破坏殆尽之外,还联合所有主宰级魔法师,设置了空间侦测。
  重新设置一座传送阵,需要花费巨大魔力,而且在完成前就会被侦测到魔法波动,引来魔法纪律部队,被他们攻击阻止。
  她想要得到军队,于是设法另辟蹊径。
  揉合召唤阵的奥术式法,创造短距传送阵,既不会给人发现传送魔法的特殊波动,又可以达到目的。
  空气中,充满被法阵吸引聚集的精纯魔素,让链金生物感到相当舒适愉快。
  所有的荷蒙库鲁兹,不约而同仰望半空中的米斯特,跪地等待少女下达指令。
  米斯特操控魔素聚合,运用转化魔法的凝虚为实,无中生有,凭空为自己裹上一身暗红色战甲。
  灿烂的金发在空中飘扬,宛如一片眩目晨曦。
  她是王,天生统治荷蒙库鲁兹,烧瓶之人的终极型态,所有链金生物的至高主宰者。
  「吾乃超阶仿人米斯特,在此号令大军,随我攻打荣光,抹灭死魂之主吧。」
  她的声音冷澈如冰霜,冻得咎浑身战栗,望着半空中气势凛冽的少女身影,忍不住感觉亢奋得汗毛直竖。
  阿克夏历史文本记载,这夜,终末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
  仿人居然擅自开战了!
  到底是谁召集的?是谁下的出击命令?
  当荷蒙库鲁兹的军队开拔到荣光城附近,迅速摆出了预备攻城的阵仗,堕暗那边全乱了。
  他们是怎么无声无息离开地下城的?是谁主使这场行动?整个堕暗陷入哗然,吵吵嚷嚷,却全然没有头绪。
  派出去收集情报的斥候回报,仿人似乎是自主在行动。
  简直鬼扯!
  可是所有的链金术士尝试使用契约召回,结果全部失败,那些人造物彻底失去控制,有如一夜之间生真的出了自由意识。
  在阿克夏有谁能够这样子操控链金生物?
  海尔蒙不得不联想到米斯特。
  咎出面跟堕暗宣告,死魂之主交给他们对付。
  裁决之刃是亡灵战争中的知名英雄,光明阵营对他相当尊重,只是他销声匿迹了百年,一出现便与极震撼的大事有关,实在教众人感到很惊吓。
  堕暗城主对咎表示,以他的声望地位,想攻打荣光,可以好好商量,不需要偷走荷蒙库鲁兹军团......
  咎傲慢的回答,大军聚集了数个月,却一点实际动作也没有,根本是不敢开战,干脆让有能力打的人接手吧。
  众人哑口无言。
  光精灵高姿态的示威完,放话给光明阵营,有胆子一起讨伐死魂之主的人,就跟着他走,不参加的人则乖乖看着,别来拖后腿。
  咎搬出这张老脸还是来挺有用,成功带了许多人加入荷蒙库鲁兹,里面包括了海尔蒙。
  姑且不论其他人是什么理由,海尔蒙是真心想要为雷霆之轮报仇。
  如果亡灵不曾掳走柏特莱姆,他后来也不会失去生命。即使因此换得了死灵逆转术,对灰色贤者而言,他只希望最爱的师兄活得好好的,其他什么都不要。
  咎将海尔蒙单独带到米斯特面前。
  她一身暗红战甲,戴着黑色链金面具,缓步走向海尔蒙。
  少女摘掉面具,静静看着海尔蒙。
  「果然是你......」灰发男人印证了心中猜测。
  「你真的要讨伐死魂之主?」他郑重其事地问。
  「我要杀了他。」
  「算我一份。」
  ◇◇◇
  米斯特把仿人军团编制为叁支。
  先锋由她为主,咎统驭中锋,海尔蒙负责后援。
  其他来自堕暗的人,一口气被少女打上了仆役契约,方便指挥控制,还可以预防有谁心怀不轨。
  荣光那厢,统领异魔军的永恒骑士,名叫盖卜洛。他前生是猛禽类半兽,即使化为死灵,依然一身英姿飒然,给人威风凛凛的感觉。
  盖卜洛样貌端正,穿着蚀刻羽毛纹样的秘银铠甲,骑着特别高大的死灵战马,背后是一众异端召唤师以及一支奇形怪状的异魔军。
  死灵军团吸纳了异端召唤师,编成一支新的军队。
  黑暗阵营果然已经靠拢了亡灵。
  他们对死魂之主简直算得上忠诚了,非要凑上去给人当炮灰用。
  本来拿异魔对仿人这个选择没什么问题的。仿人是针对死灵打造的兵器,遇上非亡灵生物,攻击力大概只剩一半不到,所以盖卜洛如此安排,其实是相当聪明且正确的。
  但他不知道米斯特。
  仿人之王。
  有她的存在,仿人被激发了灵性,产生了自主意识。
  这差别有多大?
  本来只凭本能或链金术士指挥行动的荷蒙库鲁兹,得到了类似共体意志的进化,他们以达成米斯特的愿望为驱动,一同觉醒了灵魂。
  当少女漂浮在天空,荷蒙库鲁兹们发出振奋的声响,听从她的指令,悍然冲向敌方。
  短兵交接,战场上到处是异魔血肉被生生撕裂,痛苦嚎叫的声音。
  盖卜洛简直无法相信眼前的景象。
  仿人前锋军把异魔打得落花流水,溃逃收场。
  回到荣光城,盖卜洛跪着向死魂之主报告自己的战败。
  艾希迪亚却笑了。
  即使没有露脸,他却可以肯定,那人是她。
  真是让他好等,终于,他失踪的坏东西回来了。
  ◇◇◇
  横空出世的仿人之王初战大获全胜。
  这只不过是开始。
  异魔军根本不算正规,须知九名永恒骑士各个是领军作战的高手,若非百年前艾希迪亚莫名答应撤退,现在整个阿克夏应该都属于他的了。
  在阿克夏的旅程,让少女喜欢上这个世界。
  离开之前,她想留一些礼物。
  米斯特想要引出死魂之主,杀死艾希迪亚,顺便减少死灵数量,清除亡灵的威胁。
  死灵源自生命魔法,既然会存在,定有其必要的理由,然而,就像自然界的掠食者远远少于猎物,亡灵生物如此异于常理的东西,还是不要留下太多才好。
  光明阵营见识到了荷蒙库鲁兹的真正威力,亡灵宛如纸张般,被撕碎吞噬,甚至不用米斯特出手,她忠诚的军队,就狠狠绞杀了近半亡灵军。
  自从死魂之主破封以来,初次被人如此狠狠打到家门口。
  除去的负责近侍的提费洛司,出战过的永恒骑士全部败给了米斯特一轮。
  艾希迪亚每次听取战败报告,都显得非常高兴。
  他的小玩物,变得越强,在打倒她时才会越有趣......
  这段日子,不只少女有所成长,艾希迪亚也汇集了次元裂缝的真正力量,神秘的庞大计划即将完成。
  紧接着,决战到来。
  初冬的阳光下,赤红双瞳宛若血色水晶熠熠生辉,黑丝绒般的柔软长发随风飘扬,绝美的死魂之主离开了荣光城的结界,亲自上了战场。
  另一端,少女握紧拳头,准备面对可恨的艾希迪亚。
  那时的她完全不晓得,此战,将要付出多大代价......
  ******
  这集写了有够久,
  应该下集就是预告的大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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