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你心里不挪窝 第6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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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个崔童便来气,他骂了一声:“这他妈什么畜生,连女儿都下得去手。”
  许骋吊儿郎当一句:“吸毒的本来就畜生。”
  陈宙:“嘿,真理。咱们都看过多少这种惨案了,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一大堆,吸了毒一个个都他妈畜生,六亲不认。”
  “不过给崔环杰药的这个人虽然抓到了,”崔童说,“但根本从他口中撬不出什么消息来。”
  陈宙骂一句:“这年头怎么一个个这么难搞,这他妈的比咱们警察还团结。”
  许骋哼笑一声:“现在很多都有训练的,进那圈子就被洗脑了。”
  其实作为缉毒警,他们都知道这个事实。
  但就是还想埋怨。
  崔童骂:“操他妈的,尽给我们添麻烦。”
  急诊早上有位病人紧急手术。
  易胭协助手术从手术室出来时,已是中午。
  易胭换下身上深绿色手术服,穿回自己的衣服。
  手术后打开手机,才发现崔老太太用崔依依手机半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
  崔老太太不会打字,发的语音。
  “中午不用带饭过来啦,太麻烦了,我刚下去打饭上来了。”
  估计是很少用手机,崔老太太后面太快松手,语音被截了个音节。
  崔老太太明显不想过分麻烦易胭。
  她还给易胭发了另一条,说早上警察来过了,告知了她崔环杰死亡的事。
  崔老太太最后说的几个字是,死了好。
  死了好,死了便不会再来折磨她的孙女了。
  但毕竟是从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崔老太太还是有几分伤神。
  这是人之常情。
  想来崔老太太已经知道崔环杰死因,易胭也不多说,给她回了句消息。
  “知道了。”
  这个点已过午餐时间,大多数人已经吃完午饭。
  食堂估计没剩几样菜。
  易胭也懒得点外卖了,外卖送来还有一段时间,她还得工作。
  易胭索性到医院附近的小餐馆吃了顿饭。
  解决午餐回到急诊部,易胭换了衣服后穿过急诊大厅回诊室。
  正午时间,急诊大厅人流熙攘。
  抽血室里传来小孩惧怕的哭喊声,分诊台很多病人询问护士的杂乱声,病床滚过地砖发出的急促声。
  易胭刚来急诊部时,还有几分不适应,不同于门诊,急诊部实在太过无序忙碌。
  但后来久而久之也习惯。
  等后面职称评定下来,易胭从住院医师升为主治医师,就可以转去门诊。
  易胭手插白大褂兜里,穿过人群。
  然而半路却遇见苏母。
  苏母从对面走来,脸色有点苍白。
  苏母明显也看到了易胭,眼神很平静,但却还是掩不住一丝冷。
  易胭一向不受礼教束缚,这种时候她才不会与苏母打招呼。
  她移开视线,直视前方,没再看苏母。
  本来二人不会有交集,但在擦身而过之际,苏母忽然开口。
  “你就没想过,他是为了敷衍我总是让他相亲才跟你结的婚吗?”
  声音还是一贯的温婉得体,在急诊大厅噪杂的环境里也不显突兀,甚至有点小声。
  但还是一字不落落进易胭耳里。
  因为逃避父母给他安排的相亲,所以才跟她结的婚。
  苏母说完没再走,停在原地。
  易胭也停了下来。
  苏母知道易胭最怕的是什么,她一向能准确找到人的弱点。
  可易胭的反应却没有如她所愿,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害怕这句话。
  易胭沉默几秒后,只是转身看她,弯了下唇。
  “即使这样,他愿意结婚的人还是我,”易胭唇弯着,“他宁愿跟我结婚,也不愿意跟别人相亲。”
  苏母脸色霎时难看了不少。
  易胭没再说什么攻击性的话,只是颔了下首:“抱歉,先走了。”
  苏母近些日子来身体都不太好,多病脆弱。
  今天还是因为高烧去医院看了医生。
  但以她家背景,甚至她不需挂号,不需排队,便有医生帮她看病。
  可她还是去了急诊科。
  也偏偏让她遇上了易胭。
  原本苏母以为过了这么多年,易胭的性格会变,不会如十几岁时那般无畏。
  可她似乎错了。
  见过易胭两次,她言语态度之间,还是十几岁那时的易胭。
  那时的易胭在苏母看来,便是不折不扣的流氓少女。
  苏母自大儿子不顾她反对当了消防员,后来在一场火灾中丧生后,她的控制欲便发展到了不可控制的地步。
  易胭和苏岸十几岁那时候,不过刚在一起,易胭就被苏母叫出来。
  谈论的话不外乎就是让易胭离苏岸远点。
  让她跟苏岸分手。
  现实中干涉儿女感情的父母不在少数,苏母便是其中之一。
  当时她对十几岁的易胭态度格外强硬,任谁看了都会招架不住。
  可易胭没有。
  她喝着苏母给她点的饮料当面拒绝了苏母,混不正经。
  那时候的易胭虽只有十几岁,但已经出落得格外漂亮。
  苏母至今都清清楚楚记得她当时说的话。
  还有比今天在急诊部遇到时更无畏百倍的笑容。
  “别想让我跟他分手,不可能的,你劝我还不如劝你儿子,或许他还比我容易下手些。”
  当时的苏母听到这句话,脸瞬间黑了大半。
  苏母何尝不了解自己儿子。
  偏执又会伪装。
  在易胭看来比较容易下手的苏岸,实际上要比易胭更难上百倍。
  易胭难,苏岸更难。
  后来也的确如此,不管从哪一人下手,他们都不为所动。
  但好在几天后易胭便说了分手。
  苏母当时觉得,果然易胭不过空有坚持的外壳,几天丧失了兴趣便不要苏岸了。
  直至今天,她还是这样认为。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被易胭气得不轻。
  她先回的车上,苏教授帮她领药,慢一步上车。
  副驾上的苏母脸色难看。
  苏父坐进主驾,发觉她情绪不对劲。
  “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苏母胸口急烈起伏。
  “都是你教的好儿子!”
  苏母最近情绪总不稳定,苏父也早已习惯。
  苏父叹了口气,试图讲道理:“孩子也大了,有自己想法,他想做的事情我们……”
  苏母不赞同他的话,立马打断:“你在说什么?”
  她转头看着他:“我的儿子,我有权利让他做什么。更何况他是收养的。”
  “你——”苏父无奈扶额,“算了。但收养这种话别在苏岸面前说,我们还没带他回家的时候他还是黑户,是被父母扔掉的,后来被我们接回家身上还有伤。你别在他面前提这些事,免得他觉得自己是外人,好不容易这孩子在我们家不再那么战战兢兢。”
  苏母心里压抑着怒气,虽还是生气,但听了苏父的话后,她终是没再说什么。
  易胭下午六点多下班。
  今天她没像昨晚一样不给苏岸发消息。
  昨天苏岸因为她跟纪糖吃饭而没跟他吃饭这件事闷闷生气了两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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