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 第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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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奋进者》刊登出来的文章传播度一向很广,说不定很快就会有小报记者顺藤摸瓜查到这位周姓男子。
  尹真珠娇嗔:“阿瞿,你再看看,难道你没看懂容城公子的意思?”
  冯瞿懊恼:“看来这次搞不好真要输一把手枪了。这丫头运气也太好了!”
  “阿瞿,你在说什么?”尹真珠脸色大变:“这丫头是谁?”
  冯瞿:“报纸上被周公子逼迫的女子啊,上次好像恍惚听周思辉提过。”他想起顾茗乖顺胆小的模样,下意识竟然撒了谎,不想让尹真珠知道他对顾茗起了怜惜之意。
  尹真珠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最近喜欢上了别的女人。”
  “谁能比得上你呢?”冯瞿揽了她在怀里,亲了下她的额头。
  “哼!你就会哄着我开心。容城公子可是说了,我一定要擦亮眼睛,不能掉进痛苦的深渊。”
  冯瞿拿新起的胡茬去蹭她的额头:“我像痛苦的深渊?像吗?”
  尹真珠在他怀里快扭成了一条蛇,咯咯笑个不住,丰满的胸不小心蹭到冯瞿的胳膊,男人忙扶正了她,神色间也正经不少:“真珠坐好,咱们好好说话。”
  “人家都笑软了,哪里坐得起来?”
  她揽着冯瞿的脖子,低低在他耳边说,全然是恋爱中女子的娇羞模样。
  “那你靠着我吧。”
  冯瞿揽着她,温柔低语,目光却落在了报纸上的那行字上面:“……奉劝各位适婚女性务必擦亮眼睛,自由恋爱的土壤是自由、平等、尊敬,凡是抱着娶回家当姨太太的男人无论讲的多么好听,事实上内心深处都视女人为玩物,不但不能给你应有的尊敬与体面,很可能心怀叵测,将你带进痛苦的深渊。”
  他脑子里不由冒出一个念头:顾茗看到这段话,不知道有何表情?
  “这份报纸我带回去好好研读啊。”
  尹真珠大喜。
  作者有话要说:  容城公子:哥不在江湖,但江湖总有哥的传说!
  第15章
  仁济医院的住院部27号病房里。
  管平伯穿着病号服,趴在床上看报,还朗朗念出声来,读到精彩处忍不住拍床大笑:“……美筠,把《奋进者》主编的电话给我找出来,我要出两百块大洋,让他把管鹏举这小子也在报纸上骂一顿!”
  报纸是管美筠拿过来的,特意为了开解病中的管平伯。
  管平伯为了替女儿出头,跑去贸易公司找管鹏举大闹了一场,没想到管鹏举胆大包天,生怕他搅黄了自己的前程,居然敢推他。
  “爸爸,姓周的倒了霉,说不定也会找管鹏举的麻烦呢。”
  管美筠看到报上的文章之后,就知道是顾茗的手笔,她打电话过去:“阿茗,我就知道这是你的手笔,谢谢你!”顺便把管鹏举骂了个半死。
  “咱们俩谁跟谁?”顾茗在电话里笑:“管鹏举想做姓周的身边一条狗,主子不高兴了他能落好?在报纸上骂管鹏举,还不如让姓周的厌烦他,疏远他,断了他的登云梯,这可比骂他管用多了!”
  管平伯连连夸赞女儿:“还是我闺女聪明!”
  “是容城公子聪明!”管美筠双目亮晶晶,闪着喜悦的光芒。
  “是是是!容城公子不但聪明,还文笔犀利老辣!”管平伯感叹:“要是有机会一定要认识认识他。”
  管美筠低头偷笑:“一定会有机会的。”
  几家欢乐几家愁。
  容城公子的檄文对管家来说是好事,管家三小姐不畏权贵立志献身于教育事业的形象是立了起来,但同样对周家就不是那么友好了。
  周啸柏前面两位兄长都是政府官员,唯独他于当年风云变幻的政局里无所适从,留在父母身边尽孝,格外注重名声。
  长子周思益打小聪慧,读书用功,长成了谦谦君子模样,极得两位兄长的看重,早早就想把他带去北平。
  次子周思辉却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三不五时就要出点小岔子。
  周啸柏穿着青色长衫,戴着副黑框眼镜,坐在梨花木的书桌后面,拍着书桌喝问周思辉:“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报纸周思辉早看过了,心里把容城公子骂个半死,恨不得抽筋剥皮,电话打到《奋进者》追问容城公子的联络方式,被公西渊给拒绝了。
  周思辉经兄长引介,早就认识公西渊。
  “公西大哥,容城公子在报纸上说的都是瞎话,他公然诽谤我的名声,我宽宏大量不计较他信口开河,只是想跟他见一面讲讲道理,不如你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吧?”
  公西渊冷笑一声,“啪”的挂了电话,越想越生气,直接打电话过去把周思益给臭骂了一顿。
  “……您家二公子跟我讨要容城公子的联络方式,原来您家二公子逼迫女学生的事情是真的?我现在倒是能理解容城公子为何不肯留下联络方式了。也许他的家世远远比不上周家,但物不平则鸣,我实在是佩服他一副侠义心肠!”
  两人相识多年,连“您”字也用上了,可见是气的狠了。
  周思益陪着笑脸说好话:“公西兄,真不是如此!我当时真不知道那篇文章里说的是我家二弟,现在知道他这般胡闹,定然要让他向那名女学生道歉,还要让父亲重重的责罚他,您万不可误解了我!”
  公西渊没好气的说:“我以前也觉得自己很了解周大公子,但现在却发现,也许我也并不是那么了解你的。”
  他挂了电话,还气的呼呼的。
  《奋进者》创刊三年,游学见闻的文章有,偏激的文章也刊登,就盼着能吸引来有真知灼见的作者,为涤荡一切腐朽的观念一起奋进。
  容城公子的檄文他反复的看了,见不到真人就推测他的年纪职业,从他对于年轻女性的关爱来看,他是个心怀慈悲的人,也许还是位开明的长者,做的也许是与女子教育有关的职业。
  ——难道他是哪所学校的老师?
  公西渊似乎看到曙光一线,顿时雀跃不已。
  ·
  顾茗从来不存在侥幸心理,所仰仗的也只有自己微薄的力量跟一枝秃笔而已。
  然而,当她看到冯瞿递过来的《奋进者》,心里还是凉了半截——运气也太背了!
  “少帅?”顾茗打定了主意要耍赖。
  冯瞿兴味的指给她看:“我今天看到一篇文章,觉得特别有意思,拿回来给你看看。”
  “我观自由恋爱之新风?”她低头做出认真读报的样子,心思飞转开来——冯瞿这是在试探她还是已经知道了?
  她阅读的速度飞快,况且是自己写的文章,摆出慢慢阅读的架势,不过就是在拖延时间考虑应对之策。
  三五分钟之后,顾茗抬头,目光与冯瞿直视,柔弱之中带着绝决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少帅的意思我懂了!”
  她放下报纸,捂脸扭身就走,留给冯瞿一个心碎欲绝的背影……
  冯瞿:“……等等。”我说什么了?
  本来想看戏的冯少帅傻眼了。
  他连忙起身,阔步追了上去,军靴敲的地板咚咚咚直响,惊的佣人们探头来看,纷纷猜测这一出。
  顾茗走的并不快,况且还要摆足了姿态,用眼角的余光关注冯瞿的动静,听到他追上来的脚步,她大松了一口气——看来冯禽兽并没有发现她的马甲。
  冯瞿追到了卧室门口,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质问她:“你这样一言不发就走是什么意思?懂什么了?”
  顾茗哀哀欲绝:“我明白少帅的意思,尹小姐留学国外,您跟尹小姐是自由恋爱,像我这样被塞进来的女人就是旧时代的糟粕,少帅不好意思驱逐我离开府上,但我做人不能这么不识趣。我现在就收拾东西离开!”
  ——您要是再奉送点盘缠,那就更完美了!
  “容城公子……是这个意思吗?”是他的理解能力问题,还是这丫头脑子里只有一根弦啊?
  从头至尾,他哪一句话有说过要她离开少帅府的?
  这位容城公子分明是为女性张目,奉劝年轻的女孩子擦亮眼睛寻找良人。
  顾茗年纪小,性格温顺乖巧,他拿这张报纸的时候只不过是想小小的捉弄她一下。
  没想到弄巧成拙。
  顾茗:“容城公子是谁我不认识,他说了什么与我无关,但少帅说什么做什么都与我有关。”
  她年纪小小,此刻抬头用哀绝的目光看着他:“少帅是个大好人,尹小姐也是要体面的大家闺秀,都不想为难我。谢谢两位的好心,不想让我太过难堪。少帅请放心,我对您跟尹小姐的自由恋爱举双手赞同,也希望少帅能够得到幸福!您收留我已经够久了,况且……我知道爸爸已经升官了,他想要的也已经得到了,我搬去学校住宿,毕业之后就能自食其力了,其实……做个小学教师也不错的。”
  她越是贤惠大方,温驯可欺,不知道为什么,冯瞿内心就越为烦躁,莫名其妙发起怒来:“见鬼的小学教师!少帅府的姨太太做小学教师,讲出去不怕别人笑话?”
  顾茗惶惶然,再三向他保证:“少帅放心,等我离开少帅府,出了这个大门,一定把嘴巴封的死死的,不会告诉别人我做过少帅的姨太太。到时候没人知道,也就不会有人笑话了!”
  ——放心!老娘巴不得赶紧把这段黑历史抹掉!
  冯瞿越发的恼怒了。
  她越是急于跟他撇清关系,冯瞿心里就越不舒服。
  他冷冷道:“我是什么人?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当你不说,就没旁人知道了?到时候你让我的脸往哪搁?”
  顾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想:您老脸往哪搁关我屁事?
  第16章
  “要不……我离开容城?”顾茗摆出委屈求全的姿态:“听说少帅前面的姨太太也是离开容城了,我……我都没关系的,只要少帅过的好!”心里却盘算着离开容城之后的行踪。
  听说西南不错,鲜花常开不败,四季如春,将来还不会被战争波及。
  冯瞿满脸的不可思议:“我到底哪里让你反感至此,非要离开?”
  顾茗心想:您哪哪都让我看不顺眼!
  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她说:“少帅您怎么可以颠倒黑白?明明是少帅跟尹小姐想要成婚,我成了您二位婚姻路上的绊脚石,这才主动离开,您居然倒打一耙!”她委屈之极的模样当真可怜,眼眶里两滴泪珠将坠未坠:“您也太欺负人了!”
  冯瞿疑惑:……我是这个意思吗?
  她“呜呜”哭起来,还用小拳头捶他胸口:“您欺负我没人撑腰!欺负我被亲爹抛弃!欺负我长的不漂亮,也没读过多少书,蠢蠢笨笨的……”
  冯瞿生的高大俊朗,气宇轩昂,在军营里跟手底下的兵蛋子们操练从不心软,尹真珠撒起娇来还要顾着世家名媛的体面,自有矜贵之意,前面两个姨太太讨好他都来不及,哪里敢这么没眼色的对他“动手”。
  他一米九的个头,胸膛宽厚,低头看她哭的满脸泪花,如同雨夜里被抛弃的小猫,明明都已经走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却偏偏瑟瑟发抖着伸出爪子挠人。
  虚张声势。
  “你是又蠢又笨!”
  明明应该生气的,冯瞿却有点想笑。
  顾茗哭的更厉害了:“我就是笨!就是蠢!”眼角的余光窥到他面上沉肃的表情有所缓和,捶的更起劲了。
  她力气小,跟挠痒痒似的,一点都不疼,冯瞿只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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